第13段(1 / 3)

鄭靖業應該會手下留情,畢竟昨天晚飯後鄭靖業向他保證過了。

鄭靖業說:“天下對我誤會良多,旁人尤可,季師令我痛心,”然後就舉了許多的例子,“這些事,不決斷則誤國啊!”然後表示,隻是希望季先生入朝來接觸一下,知道其中的難處,同時,“先生有大才,真能有我想不到的更好的辦法也未可知。我也想一手把事辦了,一手收好名聲呢。”

顧益純理解:讓這老家夥過來,一是讓他吃吃苦頭知道一點難處,不好意思再胡說八道說政府不作為——這是主要目的;二是試試他的能耐,如果真的好的解決辦法,鄭靖業也樂得做個好人,順利跟著沾點好處。

不過,顧益純懶洋洋地靠著隱囊:“一入名利場,事情可就不太好說了。”

鄭靖業悶聲道:“我給了他機會了。”出不出仕在季繁,能不能解決問題也是考驗季繁自己的能力,季繁做什麼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顧益純默。

罷了罷了,自己收了鄭靖業的孩子,也是賣了他一個人情,鄭靖業總不會做得太絕。有自己在,總能從中轉圜,也好為季繁解一解圍。

————————————————————————————————————————

鄭家子孫的拜師禮是隆重的,鄭靖業有人抬高顧益純,反正季繁已經入了官場了,算不得名士了。既然顧益純想混“名士”圈子,那他就要把這位師兄抬到圈子的頂端,為他再添一層保護膜。

有封號如鄭琰都被勒令不許穿朝廷發的製服,隻穿一件很莊重的禮服,鄭靖業自己也沒有穿製服,顯得像是普通的父親為子女請老師一樣。

拜師的地點也不是鄭府,而是顧益純在宣德坊的一處宅子裏。宅子是顧益純自己的,他既不做季繁幕僚,也不好混在季繁家裏,更不想住到顧家在京中的宅子裏,自買了一處宅子住下。

他手頭沒幾個錢,遊手好閑呐!此時講究家族共財共居,如果祖父、曾祖父,反正吧,有個頭兒活著,子孫就要住到一塊兒,而且不許有自己的小產業。私房錢是免不了的,也隻是夠奢侈地生活而已,比如顧益純有錢雇鄭靖業抄書,敢置房置地?抓起來可以打四十板子,打不死再判一年有期徒刑。

這一處宅子買下來,還是得跟族裏說明一下情況才行。

族裏比較大度,顧氏一族一向既維護傳統又懂得變通,很爽快地答應了。同時暗示,是不是多收幾個其他的弟子?他們連推薦表都做好了,顧益純給推過去了:“先看看這幾個德行如何。”暗示,如果鄭相的子孫跟世家子弟脾氣不投,豈不是自找麻煩?

顧家勉強同意了。

拜完師,鄭琰的苦難日子也開始了!

顧益純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學生們乖不乖,他也是有真材實料的。不說文化課了,以他老人家五十出頭的年紀,還能百步穿楊,烹茶煮酒賞花拂琴樣樣精通,悄悄說一句,連賭博都是一把好手,真是不服都不行!

鄭琇樂不可支,恨不得辭官不做過來聽課,被鄭靖業和顧益純聯手抽了回去,隻能利用業餘時間學習。

哥哥們服了、侄子們服了,鄭琰也服了。但是,她很感興趣的賭博活動此時不讓她學,她有別的功課。

她爹早就好聲好氣地跟她解釋過了,她已經是大姑娘了,要多學一點東西了,於是她的課程就有了新的安排。本來的安排是,早起跟哥哥侄子們一起讀書,下午學習淑女課程。

原計劃裏,下午的課程是讓趙氏來教的,趙氏懷孕了,隻好按下。現在來了個顧益純,聽了這個情況之後果斷地說:“不妨事,我有數,讓她過來跟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