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親媽和婆婆都在,她坐足了一個月,閑來無事,給鄭靖業的新衣服袖子上鑲了兩道邊兒,驚得鄭靖業差點兒絆著門檻兒摔出去。
鄭靖業看了老婆一眼,又看女兒:“你既是小財主了,你外甥、侄子那裏可要給壓歲錢的。”他就是這麼一逗女兒。
鄭琰道:“那是當然。”
杜氏有點兒驚訝地道:“怎麼沒聽你說起?”
“都說了還有什麼意思?”
鄭靖業樂道:“是我閨女。我再指點你一樣?”
“好啊。”
“聖人和貴妃待你不薄。”
“有~”往年她年紀小,一沒私房,二也不會做手工。自打過了七歲,她可以支配的資源多了很多。杜氏平民出身,根據自己打滾多年的經驗認為,女孩子賢良淑德都是次要的,首要是要會過日子。杜氏父親死得死,窮人孩子早當家,她對女兒的教育,不免帶上了自己經曆的痕跡。兼之鄭靖業並不提倡自家女孩子向世家的死板教育靠攏,他早看出來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不然也不會給鄭瑜議親的時候直接把人人眼熱的世家子弟劃到線外。
結果這一年鄭琰準備的年禮竟是人人有份。
鄭琰自有縣君的俸祿與三百戶食封,杜氏慢慢交給她來打理。雖不許兒孫有私產,對女兒總是優待的——她們得在娘家就學會持家,以防出嫁之後措手不及被婆家看不起。在杜氏看來,這是女兒的私房,出嫁也要帶走的,自己頂多從旁指點。不想這丫頭很有管家婆的天份,賬目記得清清爽爽。
年前半個月,杜氏還是不放心,讓鄭琰把準備的東西拿出來看一看。
侄子外甥人人得了個紅包,真正用紅綢製的紅包,一人十枚金錢,公平得很。這金錢也是鄭琰從宮中得來,宮裏常用金銀鑄成錢狀,市麵上並不流通,拿著拿箱底玩兒的。當然,如果你膽子大一點,融了也成,或者當成金子按重量來稱作內部交易也沒人管。
兄弟們都是筆硯一類的東西,不多不少,一人一套,嫂子們是幾樣香料。鄭瑜那裏除了香料還有衣料。
皇帝苗妃都不是缺東西的人,鄭琰一人送了一盆冬青給他們。
甚而至於,連身邊的人每人都有一百錢的壓歲錢。獨獨沒有鄭氏夫婦與顧益純的。
杜氏一指戳在女兒的額角上:“小狐狸。”
鄭琰吐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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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給朕這個?”皇帝其實是個隨和的老人,至少在鄭琰麵前是這樣,一般不太用太正式的稱呼,現在用了個書麵語,意在加強其態度。
鄭琰此時正在昭仁殿裏玩,逢年過節的,大臣、命婦們總要進貢一點東西,鄭琰有封號,但是年紀小,正式的那一份杜氏已經用她的名義給送上去了。現在這一份兒是她自己帶進來的。
就兩盆破花,不對,還不會開花,還小氣巴拉地一人隻給一盆。
鄭琰哼哼著:“這個多喜慶啊,經冬不雕,萬年長青的。”
皇帝就是逗她一玩兒,他老人家兒子閨女太多,多了就不稀罕了,苗妃喜歡鄭琰,他也見得多了,也喜歡這個長得可愛性格也討喜的小丫頭,當然,這丫頭還有個好爹,這就更讓皇帝對鄭琰高看一眼了。
苗妃打圓場:“成日裏看著珠寶珍玩,再看看這個,倒是也養眼。”
皇帝嗔一句:“你慣的她。”苗妃飛了一個媚眼給皇帝,皇帝自得地摸著胡子笑了,又說鄭琰:“好歹也給一對兒啊。”
“我是帶了兩盆來啊,要對兒自己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