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別胡鬧。”
名士們一大特點就是不愛看人臉色,更不喜歡看場合,場合越大,他們鬧得越歡。
鄭琰起身帶人取了壇酒就去看李俊。
李俊心裏不太痛快來的,但是師兄的兒子結婚,另一個師兄還力邀他出現。想想有酒喝,他還是去了。誰知道越喝越不痛快,他是瞧鄭靖業不順眼的,現在蔣進賢等人比鄭靖業還討厭,有了酒眼看要胡說,顧益純把他給拖了出來。鄭家專門給顧氏夫婦準退了一間小院作退步,顧益純就把人拎這兒來了。
鄭琰遠遠地就聽到李俊說:“太子一向禮賢下士,有什麼錯處讓你們這樣針對他?!”
李俊然是個保皇派!
顧益純知道原因:太子對名士、世家總是友好的。
李俊今天看了幾個幫著諸王對付太子的,火氣正大:“他們家兄弟,誰又比誰好多少?”
鄭琰推開門,戲言道:“先生真是憂國憂民,一派赤誠。”連李俊這樣的都知道太子情況不妙,可見是真的不妙了。
李俊一抬眼一撇嘴:“這又豈是我能保得住的?你這小丫頭笑得不懷好意,又打壞主意了。你爹就夠壞的了,你可千萬別學他!”
顧益純道:“你酒多了又胡言亂語了起來!”
李俊麵上非常不好看,正要發作,鄭琰又笑吟吟地道:“是,我爹是壞人,你家太子是好人。好人怎麼就給壞人欺負了呢?我還是當壞人吧。”
李俊正在打哈欠,張大的嘴巴停在那裏了,顧益純真想扔隻蒼蠅進去!一巴掌拍到李俊頭上:“你醒醒吧!”
鄭琰走過去蹲顧益純身邊兒,衝李俊道:“酒我給您帶來了。”
李俊別過臉去,嘀咕一聲:“人心不古。”歪歪扭扭地起身,自拎起酒壇子歪歪斜斜地走了。
顧益純對鄭琰道:“他醉了就口無遮攔,你不要放在心上。”
鄭琰聳聳肩:“不招人妒是庸材,我爹被罵我驕傲。”一扭臉走了,留下顧益純苦笑。
鄭琰剛走到院門口兒,遇到了鄭靖業:“阿爹遇著李先生了?”沒給你臉色看吧?
鄭靖業哼道:“我還沒把他放在心上。”
鄭琰嘟囔著:“我隻怕皇太子死得太早,倒成了個好人。”皇帝可是很看好蕭綽的,萬一弄個太孫出來,蕭綽沒什麼,陳氏可不好相與。
鄭靖業摸了摸她的腦袋,很是愛憐地道:“我兒不必擔憂,聖人已經動手了,就在剛才。”
作者有話要說:哦嗬嗬嗬嗬~
東宮被廢了~
86熱鬧開始了
皇太子被廢已成定局,鄭靖業很開心,臉上還要作憂慮狀。心裏已經是半點憂慮也沒有了,為了自身安全計,傅含章也要咬死東宮了。下麵嘛,他鄭靖業隻要看熱鬧就行了。憑你們怎麼爭,我隻要穩坐釣魚台就好了嘛。鄭靖業決定,接下來他的目標是培養好家庭下一代、下兩代,把黨羽進行整合,以期度過皇權交接,使家族能夠比較順利地延續。
這就要考慮到下一任皇帝的問題了,畢竟他也上了年紀了,需要準備一下後路,怎麼著也要一個至少是關係不對立的新皇帝不是?
要鄭靖業說,其他是很希望暫時不要立太子的,容他觀察一下。嗯嗯,要仔細想一想了。
[如果立新太子的話,誰比較好呢?]
鄭靖業掐指一算,年長的皇子裏……尼瑪!!!跟他結仇的人還敢再多一點嗎?!
比如太子,鄭靖業經過這麼多年的不懈努力已經把他搞掉了,這個沒戲了。
比如齊王,鄭靖業跟齊王是略有小芥蒂的——就是結盟結親被拒。
比如魏王,鄭靖業跟魏王他嶽父葉廣學、姨父蔣進賢都有矛盾。
比如晉王,這是魏王他親弟。
比如燕王,……
比如……
真是造孽喲!
鄭靖業很想掀桌,然後他也把身前那張小桌子給掀了。鄭靖業心裏罵娘,蕭家就沒一個好相與的!他需要重新開始一個周密的計劃,當然,眼下需要的是拖延一下皇帝立新太子的步伐。
對於鄭靖業來說,讓下一個太子出現得晚一點並不很難,眼下讓蕭令行下崗的手續還沒辦完呢。
廢掉一個太子,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且不說前期工作有多少人參與、大家一起說了多少年太子的壞話。就是眼下,雖然太子的把柄已經被抓到了,隻要詔沒下,沒祭了天地太廟,他就還是太子。
而且,一個雖然風評不好,卻隻是在自家壞一壞,外麵名聲還沒壞透的太子,總是有人同情的。太子二字,本身就代表著正統。想廢,沒那麼容易。
皇帝想廢太子,可不是跟太子過得不和諧了,冒出一句:“太子廢為庶人。”就能完事兒了的。他得照顧到大家的感受,這個大家,如果有皇太後啊、皇後啊、比較有影響的親王、郡王啊這樣一類的皇室人物,需要取得他們的諒解。
然後,最重要的是,大臣們得同意。皇帝再中央集權,他也得大臣的支持。大臣之首,就是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