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道,“我拿這些了啊。”
鄭靖業笑道:“誰還與你爭了不成?”
鄭琰麻利地放下了裙子:“那我都拿去了。”
父女二人打著啞迷,顧益純與池脩之心裏透亮,皇帝這是故意輸的。鄭靖業同誌,聖眷正濃啊!
苗妃也是這樣想的,她的推演很簡單:皇帝喜歡誰就給誰好東西。直線↑
皇帝召開小會,丞相、六部尚、九卿都留了下來。
這邊兒正在解決正事兒,開完會的其他人就閑了下來。為了表明自己沒有白拿朝廷的俸祿,言官們開始發動了,挽起袖子幹起了老本行——參人。朝廷為什麼賑濟不到位?各地政府為什麼不作為?
又有太學生借此機會為太子鳴冤,青年學生嘛!也有部分真·不了解□的正人君子上本給皇帝,言太子之冤,又說了傅氏的不忠不義,捎帶著說了丞相也有責任。丞相們的膝蓋都要被打成篩子了——皇帝兒子不乖也關咱們的事啊?
有這樣的機會不混水摸魚,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各人開始借機攻擊政敵,鄭黨理所當然地揭露出鄭靖業早有提醒,但是其他人不重視,說別人是瀆職。鄭靖業也沒少挨罵,因為他年年都報國泰民安,結果隻是“區區旱災”,就有流民了。
說這話真沒良心,擱哪兒出了天災,對於靠天吃飯的農業社會來說都是極大打擊,有存糧能過個一、兩年的,那是地主家。普通農民能熬到第二年秋收還有點餘糧就很不錯了。親,開國八十多年了,土地兼並好不好?哪那麼多自留地讓小自耕農有餘糧啊?
鄭靖業略有氣惱,也沒把這個太當回事。鄭靖業農民出身,很了解民情。凡是起義能成氣候的,無不是因為當時大環境很糟糕,比如,很多人吃不上飯。否則,你就是打出玉皇大帝的名頭,也沒幾個人願意跟你幹。小老百姓隻要能吃得飽穿得暖,誰閑得蛋疼去造反玩兒啊?
迅速平定了叛亂就成了,反正他跟皇帝打過預防針了,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鄭靖業早有預案,反應最快,很快就提出了“隻問首犯,餘者悉赦,各地重新造冊,既往不咎”的辦法,隻殲滅首敵,給無知被挾裹的群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並且表示要親自監督發糧、發種子賑災,幫助恢複生產。
聽到的人在心裏把鄭某人罵了個半死,鄭家祖宗十八代再次受到了熱烈的問候。鄭靖業多混蛋啊,這招得多狠啊?看他一副好人相兒,安撫災民,端的是慈愛長者。這根本是在掐義軍的命根子!
皇帝很開心,這才是他要的廉潔又高效的政府嘛!鄭靖業的所有建議裏“重新造冊”最得皇帝歡心。所謂重新造冊,是指重造戶籍與田籍登記表,趁著農民起義的東風,把被豪門兼並的土地再以國家的名義給重新分到農民手中。既維持了小農經濟的穩定,也給國家增加了賦稅,皇帝和朝廷還賺了好名聲又削弱了豪強大族的勢力。
鄭靖業還趁這功夫向皇帝推薦了幾個中層軍官:“癬疥之疾耳,殺雞焉用牛刀?”不用說,這幾個中層軍官也是鄭黨,派出去掙軍功的呢。他女婿吳熙和親戚郭靖都出去溜了一圈兒,也長了些見識,回來肯定能升兩級官兒——這也是應有之義了。
背後有皇帝撐腰,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愣是沒給別人插手的機會,鄭黨在軍界的勢力再次壯大。皇帝還很開心:“鄭卿真國之柱石!”險些沒把滿朝上下一群老男人的牙給酸掉。更讓人覺得討厭的是皇帝這個老糊塗蟲,他把鄭靖業的準女婿也給扔出去撈功勞了,池脩之作為中舍人,似這等活動本就有資格攙上一腳,皇帝也就很大方地把他給外派了:“宰相當中調度,不可輕易出京,讓池小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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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什麼呀?”這麼不淡定的人是鄭琰,她未來老公要去險地,她能開心得起來才怪,“池郎年未滿二十,讓他獨當一麵走這麼遠,聖人安的什麼心呢這是?”池脩之再年少有為,在官場也是講究個資曆的,資曆這個東西並不是沒有用的、腐朽的論資排輩,它還可以代表另一樣東西——經驗。空有理論知識是沒用的,沒一點經驗,沒有經過實踐,冒然就讓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