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無以複加。哪怕經過點陣,很有幾天吃不了肉食,池脩之還是很喜歡出門在外的感覺,那是一種廣闊天地任拚搏的氣概。
回到京裏,麵對著熟悉的環境,又有了新的體悟。這世上,哪裏又不是戰場呢?
唉唉,經過這一陣,自己又積累了一些資本。當然,還要看今天獻俘表情的發揮。
池脩之忽然轉頭看向一輛車,很熟悉,標準的郡君配置,他就是認出來這裏麵一定裝著他老婆。
街邊有不少有等級的馬車,池脩之明白每一輛裏麵幾乎都有一個奇怪的女人,她們以圍觀不是自己的男人的人為樂,真不明白,圍觀就圍觀了,興奮個什麼勁啊?MD!別再扔東西了,再扔翻臉啊!受歡迎是受歡迎,被砸也是很疼的!
鄭琰看著自家未婚夫被一群女人砸香包的砸香包、投珠寶玉佩的投珠寶玉佩、扔手帕的扔手帕,不由心頭火起。對著鄭德謙一招手,鄭德謙忙又向前靠了靠,鄭琰伸手撈了鄭德謙的弓箭,掰掰箭頭,靠!掰不動!拔出匕首去削,又從頭上摘了朵花往箭頭上一紮。
鄭琰往車轅上一站,池脩之拉住了馬頭,衝她一笑。遠遠地就看到鄭琰引弓搭箭。池脩之一揚手,撈住了那枝箭,握著箭杆兒,就把箭頭那朵花輕輕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啊——”引來圍觀群眾一陣尖叫。尖叫完了,再去看凶手,鄭琰身上大紅短衫鵝黃長裙,腰懸明珠美玉,絲絛與裙角、袖口都在微風中抖出水波一樣的紋路來,年紀不大,也是雪膚花容綠鬢如雲,站車轅上,下垂的左手還抓著弓,一張俏臉迎著陽光微微仰著,右手輕指胸口。
MD!秀恩愛也不要這樣囂張啊,鈦合金的狗眼都擋不住啊有木有?!秀恩愛的請自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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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入京的隊伍,不能在大街上久留,池脩之留戀地又狠看了一眼,發現四周有不少家夥在盯著他小未婚妻看,惡狠狠地往四周掃了一圈,發現圍觀群眾實在太多,果斷地對鄭琰做了個手勢:媳婦兒,進車裏去,別便宜了別人。
鄭琰一縮身,滑進了車裏。
目睹了全過程的小鄭先生德謙君表示,他活了十四年,從沒見這樣閃瞎狗眼的JQ!
鄭琰自言自語:“都看不真切,也不知道他受沒受苦,究竟是怎麼抓來的這麼些人……”
鄭德謙騎馬立在鄭琰的車邊,聽到鄭琰發問,估計是還沒回過神來,語氣頗為激蕩地答道:“池郎君是拿著一柄大斧頭砍的!”因為鄭琰還沒有正式嫁到池家,他還是稱呼這位準姑父為“池郎君”。
“=囗=!”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鄭琰的主要信息來源是鄭靖業這樣的官方渠道,比較真實可靠,而邸報上也隻是寫著“手刃數賊”,具體怎麼刃的,大家也就默認是刀劍一類。乍一聽她未婚夫是飛斧子,鄭琰的表情囧囧的。
感受到了鄭琰的目光,鄭德謙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鄭琰試探著問:“你怎麼知道的?聽誰說的?”
鄭德謙更靦腆了,聲音也低低的:“我就是跟他們聊了會兒……”
“你都跟誰聊的啊?這都知道。”
“咳咳,”更不好意思了,“就是認識些禦林的人,大哥在親衛,有時候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出遊,還有於家……”鄭德謙一一細數他的消息來源,“有時候還有一些別的人,大家玩得熟了,就會說一些,我愛聽這個,就記下來了。”
!鄭琰震驚了,忙問:“你這消息確切麼?”
“大概吧,總有個七八分兒,他們說的時候也不在意,我能分辨一些。”
真的震驚了有木有?鄭琰從來不知道鄭德謙還有這等種族天賦,這裏麵最難得的不是他的小八卦屬性,而是他對於信息的識別能力。鄭琰摸著下巴打量鄭德謙,連池脩之都不去看了,鄭德謙心頭一顫:“我沒幹壞事兒。”
鄭琰:“……”你家是奸臣好嗎?幹壞事是本份好嗎?你這副弱受樣子想幹什麼啊?好歹有點職業道德啊親!
鄭德謙緊張得拉緊了馬韁繩,胯-下的棗紅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原地晃了和步,鄭德謙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鄭琰,比較害怕這位小姑姑會對他做點什麼。這種弱受的眼神讓鄭琰非常不爽,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好吧?對自家侄子,她一向很愛護的好吧?
鄭德謙被鄭琰看得更害怕了,鄭家的家教還是比較嚴格的,鄭琰年紀雖小心眼兒一點兒也不少,還是他長輩,有權利管他,還可以直接向他爹、他爺爺建議封殺。鄭德謙這點兒特殊愛好,實在是有“不君子”的嫌疑,還是挺怕被鎮壓的。沒有八卦的人生是慘淡無光的,鄭德謙不希望被勒令不許八卦。
鄭琰想了想,又問:“你還知道什麼?”
鄭德謙回答得十分小心:“哈?您要問什麼?”他開始後悔剛才八卦勁兒上來之後說漏了嘴。心裏已經抽了自己好幾個嘴巴,怎麼就多嘴了呢?怎麼就不小心了呢?
鄭琰先挑了幾個她知道的比較確切的來問:“傅家人進進出出的,聽說他們家有喜事兒,又沒有人說,你知道是誰麼?”鄭瑜婆家的姑母是嫁給傅家的,現在正在吳家居住,這個消息鄭琰從鄭瑜那裏得到過確認,比較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