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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鄭琰得意地一仰脖子:“你來呀?”

池脩之的臉真的蓋了下來,卻是咬在了唇上……

好甜好甜,能天天嚐到就好了,池脩之抓緊機會大啃特啃。

兩人甜甜蜜蜜,老嶽父正在琢磨害人:這消息要怎麼傳到世家那裏呢?傳消息不難,難的是要達到他的既定目的。他跟世家不對付,人家警覺著呢,想達到目的,可不太容易啊!

正在各想心事的翁婿倆還不知道,明天朝廷將起風暴——皇帝要立後了!

皇帝沒有皇後,這不太正常,所謂陰陽調和,正宮一直無主,它總不是個事兒。自從夏皇後死後,群臣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曾三番五次地上書:您家裏沒大老婆,它不像個話兒啊!淑妃、賢妃等不是沒活動過,想登上後位,進而一鼓作氣,讓兒子做太子。但是皇帝是個明白人,他立了太子了,不能讓儲位動搖,硬是不肯答應讓這幾個妃子升職。

不升職也行,天下淑女多得是,咱海選PK,擇優錄用總行了吧?

皇帝還是沒答應,那會兒他也忙,中間還趕上了出征,事情就給耽誤了下來。

等到他有了苗妃這樣的心頭好,苗妃也不是沒做過母儀天下的夢,皇帝還是沒答應。

這眼看都要進棺材了,這立的是哪門子的後啊?!

池脩之知道這個“先立後、再立太子”,可沒想到皇帝下手會這樣快。是,給蕭令先升成了親王,經常接見他,還讓他主持了妹妹的婚禮。這時間也太短了一點吧?好歹多混倆月,混個臉熟吧?怎麼這麼早呢?

聽到讓他擬詔,池脩之不得不呆上片刻,才拎起筆記錄。

皇帝一道說,一道哀聲歎氣。心裏像被二十五隻老鼠撓,他不安呐!苗妃那樣一個美人兒,近來興致勃勃地腦補,對諸王公主的婚事也上心,也展現出來了大度,努力去做一個“國母”,都不撒嬌耍賴了。皇帝愧疚,不忍苗妃繼續做白日夢,還是打破了吧,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後失望透頂,整個人都厥過去了。

池脩之寫好了詔書,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被彈劾。

不等鄭靖業把消息透給世家,皇帝打了個驚雷:他要立後。不是立個活人,而是追封一個死人!追封就追封吧,人都死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顯然,大臣們不這樣認為。首先,這個被追封的人,她是個宮人。宮人許氏,蕭令先的生母,到死都是個宮人,可見此人混得有多慘了。家族早就湮滅不可考了,親戚都不剩下了,更談不上因為母族立功,所以追封神馬的。同時,她的兒子也沒有什麼不世功勳,值得這樣做。

這是要追封皇後啊!怎麼能這樣草率?

眾人群起而攻之,先問皇帝:憑什麼?再參池脩之,你這貨,這樣的詔書你也敢奉詔去寫?!咱們不認!

是的,皇帝的詔書就是寫好了,大臣也可以駁,當然,這是有程序的,受法律保護的。有的時候就算是皇帝耍詐,悄悄通過了,大臣也能事後反對。什麼“金口玉言”,即便“君無戲言”,也有“罪己詔”這個東西存在。有罪己詔,就說明皇帝也會犯錯,也需要改正,也要認!

池脩之被迫頂在第一線,擺著一張死人臉,涼涼地問大家:“許氏為何不可追封為皇後?”

蔣進賢鼻子都氣歪了,你是裝傻啊裝傻啊還是裝傻啊?MD!蔣進賢肚裏暗罵一句,原來是他!可不是麼,許氏追封為皇後,下一步就是蜀王做太子了吧?蔣進賢為魏王費了許多心力,跟蜀王完全不熟,明顯的,池脩之杵在這裏,鄭靖業不是支持蜀王也差不多了,蔣進賢死扛也要扛下去!

“何人可配天子?”蔣進賢開始掉書袋,無非得是淑女、得是有德行的女子,這講究個出身。尋常人家娶媳婦兒還有講究呢,何況天子?

有他開頭,底下一群人群起而攻之,朝上大亂。沈晉公然問蕭令先:“蜀王之意如何?”

蕭令先臉脹得通紅,一群人攻擊他媽出身不好、沒啥優點、就是個宮中小透明爭寵布景板,擱你你開心啊?要是徐瑩在,非得一人撓一群不可。

池脩之為蕭令先解圍了:“子不議父,自然也不好議母的。沈公既明事理,就不該逼問人子女。”

沈晉被氣了個倒仰:“池脩之,你奸佞小人,阿承上意!你,你是奸臣!”

好麼,奸臣就是這麼來的,池脩之也奸臣了,配他那奸臣嶽父,真是妥妥的!

猛然間,一把聲音插了進來:“毋以妾為妻。”陰惻惻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有人認得這是禮部一郎中,名叫夏晟,皇帝元配夏皇後的族親。到底是世家子,對於禮儀的研究那還真是透徹。眾人醒過味兒來,一齊嚷嚷,當下就有人背出律條來了,以妻為妾,要服刑、要打板子,然後妾還要打回原形。皇帝,這法律當初是您家祖宗頒的呀!

並不是所有人都反對皇帝的,也有真?阿承上意的,舉出了前朝數個從妃位上晉封為皇後的例子來。

結果被蔣進賢一句話打倒:“那是前朝亂政,聖人明君,豈能效仿?”蔣進賢老淚縱橫,手捧笏板道,“陛下,天子為萬民表率呀!”您要天下亂套兒麼?開始闡釋,婚姻不止是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兒,還關係到一係列的祭祀、繼承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