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還是世家給提供的,卻說世家要為難詹事府諸人,還真讓他們敲掉了幾個。這不是最終目的,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搞掉太子。世家是一個廣泛的概念,一共有好些人家,今天你出手、明天他出手,對方看起來還是“世家”。這一回出手的不是蔣進賢,乃是齊王和他的背後勢力。
要說齊王可真是狠,竟想出一招絕戶計來。前麵說過了,為了平衡,也是為了拉攏,太子府裏也有世家子任職的。這一回的主意,乃是出一個敢死隊員,以太子的名義拉攏手握軍權的人,造成搶班奪權兵諫謀反的假象,沾上逼宮謀反,除非成功,太子必死。這還是從廢太子發身上受到的啟發。與此同時,如鄭靖業這樣的太傅,也是要受到牽連。一箭雙雕。
齊王在謀劃著,太子還不知道!鄭靖業雖知世家必然有動作,心裏還在鄙視:白癡,你們弄的那些都是老子玩剩下的。老子拔太子羽毛用了多少年?你們匆促之間能成事嗎?他還在想到閨女家看歌舞呢。
集體遷回京城之後沒出半個月,鄭琰家裏的歌舞終於通過了她的挑剔。鄭琰把這首場演出放在池脩之的生日上,池脩之的生日在九月十七,鄭琰廣邀賓客,得到了眾人毫不吝嗇的好評!但是,女婿過生日,嶽父這樣的長輩不好登門!年輕臣下過生日,皇帝也不好登門!
於是鄭靖業不開心了,女生向外啊!他也要看歌舞!
於是皇帝也不開心了,丫頭不厚道!他也要看歌舞!
兩個老頭一鬧,鄭琰隻好再請他們,兩人都不肯排在後麵,於是一齊過來,皇帝還帶著太子來了。
歌舞很好看,時間也不長,直到收尾,皇帝還在回味:“此曲隻應天上有啊!”
鄭琰正要說什麼,門上葉遠飛快來報:“門上來了個老人家,可生氣哩,他說他叫袁曼道,正往裏衝!”
池脩之連忙讓把袁曼道請進來。
袁曼道是得悉謀劃,才跑過來的,這事兒早一刻說早一刻好,遲一刻說不定人家就發動了。還得報告給皇帝,報告丞相都沒用。他一進來就道:“國家危矣,汝等還在聽歌看舞?!”
皇帝笑道:“老袁,過來坐,有話慢慢說!”
袁曼道快要急死了:“此事不能在這裏說!”
池脩之很快地道:“有書房。”說完就起身領路。
鄭琰喝退了歌舞、下令不許多話,也往書房那裏去,親自坐鎮,防止萬一有偷聽的。當然,她自己也在偷聽。
書房裏,氣氛沉得嚇人。袁曼道氣都沒喘勻,就斷斷續續把聽到的消息報告了。這讓原本對他印象不好的蕭令先大為驚奇,繼而感動,袁曼道真是個純臣!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蕭令先雙眼含淚,跪在皇帝麵前,深情地叫一聲:“阿爹——”
皇帝冷冷地道:“朕還沒死呢!必保汝無恙。”
皇帝的保證,真的不能相信,就是鄭靖業也隻能說:“聖人之威尚在,造反的事情,他們現在是不會做的,頂多就是玩個花招。這花招卻是防不勝防,除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必得有個萬全之策才好。眼下隻能先解決這一個,馬上就動手,他聯絡的誰,先調回來,免職!”
鄭琰記在心裏,等他們商量完了,皇帝太子沉著臉回宮。袁曼道回府,鄭琰拉拉鄭靖業的衣袖:“阿爹,留一下。”
鄭靖業雖然心煩著急,仍是住了腳:“有事?”
“方才我都聽到了。”
“有辦法?”
“聖人不是已經在做了嗎?您是是宰相,又是太子太傅,何不以此類推,以朝臣兼任詹事府?”鄭琰笑吟吟地道,“這樣雖名為兩府,實則用的是同一班人馬,太子做什麼,聖人難道不知道?使父子同人,以防離間。現在詹事府諸人也可給他們一些中樞之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