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兒子出來?!
兩個亂神打發了下去,顧益純終於吭聲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端端正正備了禮來,打的什麼主意?”
慶林長公主嗔道:“別板著臉,嚇壞了孩子!”
鄭琰道:“師母不知道,確是有事相求呢,先生,您老好歹給他個字啊,這都成親小半年了,他的名字還在外人口裏過來過去的。”
顧益純先強調一句:“我很老麼?”才回歸正題,“字我都起好了,他沒到二十歲,怪誰?”被慶林長公主掐了一把,又改口了,“總要請個主賓吧?李神策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池脩之臉上的表情有驚喜有難言更帶著感動:“先生!”
“你那什麼聲調兒啊?”顧益純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胳膊,“他是個有心術的人,對你亦可,不會讓你吃虧,結交一下倒也無妨。”以後徒弟是要在朝廷混的,沒有心眼兒可不行。
鄭琰笑道:“先生真是疼學生啊!取的是什麼字?”
顧益純也不拿喬,沒好氣地道:“長安!”
“啥?”鄭琰風中淩亂了,這是汽車品牌還是大唐帝都?
無論如何,池脩之終於有了個字。鄭琰把兩人的名字往一起放,越看越牙疼,怎麼這麼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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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字,當然要有儀式,鄭琰不得不又是一番布置安排,錢,當然花得也很痛快。儀式很鄭重,要擇卜吉日,池脩之還要齋戒。等到舉行儀式的時候,時間已經邁入了十一月,鄭黨的婚禮都舉行了若幹場了。
顧益純充當池脩之的家長已經充當得相當熟練了,他接待了李神策。李神策對顧益純各種羨慕嫉妒恨,不免犯了老毛病,口上酸了那麼一句:“駙馬的眼睛,毒啊!”
顧益純矜持地一笑:“緣份罷了。”
李神策被噎了個半死。
到了舉行儀式這天,鄭靖業要給女婿做臉,招呼一聲,一家大小都過去了。他老人家一動,鄭黨還能有幾個坐得住的呢?鄭琰這些日子的社交工作也不是白做的,收到帖子的、聽到風聲的,能來的都來了。邀了半城的權貴來給自家老公辦冠禮,混到鄭琰這個程度,也足以笑傲江湖了。很多人到池府一看,嘿,這個不是老張嗎?喲,那個不是老李嗎?認親戚認朋友的,歡歡樂樂一大群。
直到大家夥看到李神策,把一臉的喜慶又都給憋了下去。坑爹啊!誰把這貨給扒拉出來禍害人間來了?!李神策一身正裝禮服,內心得意得很,池脩之這個徒弟,他算是得了人家老師默許地明著搶了半個過來。這麼一想,心裏確實美得緊,臉上也帶出笑來了。
李神策人長得還是挺不錯的,隻因臉上常年掛著讓人胃疼的輕蔑表情,即使笑起來也讓人腦補成個皮笑肉不笑。見他一笑,再見他那小刀子似的目光掃來,許多人都不由頭皮一緊。
146、今天就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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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策好歹還記得他是主賓,不能自己砸場子,縱使看不上這些人“如同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似的模樣,還是硬生生地把嘲諷模式又給切了,努力用慈祥的目光去看李俊。李俊背上一寒,一路小跑,湊過去在李神策耳朵邊兒上小聲道:“你差不多一點!別把人都嚇跑了!快點兒撐過了去,咱們好喝酒。”
說到酒,李神策就想起池脩之他媳婦兒了,不由遍體生寒,打了個哆嗦,暗罵一句“顧益純真是混蛋”,抖一抖冷出來的雞皮疙瘩,連逗弄李俊兩句都省了,作高士狀去準備出場。有李神策在,比鄭靖業還能鎮場子。所有人都很乖地參加儀式,很乖地繃著端著參加宴會,最後客客氣氣地告辭回家,就怕被這貨給嘲諷得無地自容了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神策才應該是鄭琰的老師,都是那種開口讓你無顏見江東父老的存在。
這位仁兄在儀式結束了之後還不肯走,一把拽著哭喪著臉的李俊:“你不是要留下來喝酒麼?”
李俊很鬱悶地道:“剛才喝飽了!”我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李神策把他左打量右打量,口中嘖嘖有聲:“這又是怎麼了?你不是一向清貴豁達的麼?怎麼開始憂國憂民起來了?這小眉頭皺的,跟剛過門兒的小媳婦兒似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名士風範啊!”
“T T”果然又被嘲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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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城權貴的見證之下,池脩之有了字,從此再稱呼他就要客氣一點,要叫他“長安”。在此之前,大家實在不好稱呼他,不是人家的長輩,當麵直呼其名顯得無禮。叫他的官職呢,又顯得生份,如果稱呼一聲“池郎”,又膩歪了。現在這樣正好,所有人都表示,這樣很省事兒。
池脩之第二天去上班,皇帝看著他那小模樣兒一陣傻樂:“怎麼這一天不見,我居然覺得你好像又長大了一些,到底是行過冠禮的人了,看著就是不一樣。”
池脩之麵無表情地道:“臣又不是豆芽,一天不見長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