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坐在梳妝台前,正畫著淡妝, 看到他手中的托盤,微微驚愕:“怎麼端了上來?”

“怕你餓,先吃吧。”

她不疑有他,接過來,放到了茶幾上:“你呢?要一起吃嗎?”

霍昭譽不做回應,但張開了嘴。

“要我喂啊?”

程鳶取笑他,手上卻是夾了個包子喂到他嘴邊。

包子有些大,一口吃不完,她伸手接著殘渣,像是在喂小孩子。

霍昭譽看的發笑,眼裏一片醉人的溫柔:“鳶鳶,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所期待的婚姻生活。”

溫暖,有愛,互相關心。

當然,夫妻生活再和諧點就更完美了。

程鳶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悟:“爸跟媽,一直都這樣嗎?”

“不是。以前他們根本不會吵。現在麼?”

他唇角勾著點笑,有點譏誚的意味:“能吵吵,似乎也是件好事。”

程鳶不置可否。

所謂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可次數多了,到底傷感情。

程鳶想著,借題發揮:“霍昭譽,我們永遠不吵架,好不好?”

霍昭譽鄭重點頭:“好。”

他們又一次許下承諾。

可多數的承諾是用來打破的。

隻是此刻,他們還不知道。

樓下又恢複了靜悄悄。

霍父已經出門了,霍母站在客廳的窗戶處,又在揪青瓷花瓶裏的花。

今兒這花是芍藥花,明豔的紅色,花形很大,葉子綠油油的,還掛著幾滴露珠。不過,很快就連花帶葉落到了地上。

程鳶掃了眼,心裏莫名不舒服,也不知道是為了花,還是為了人。她回憶著書裏的劇情,隱約記起霍家父母是沒有離婚的。不過,馮雅在霍昭譽抱著她溺死在遊泳池的前幾天移民法國。他們的婚姻以另一種方式破碎。

她該怎麼做?

是漠然觀之還是嚐試修補?

程鳶坐到沙發上,思考著他們夫妻的矛盾點。現在,主要矛盾在徐明煙身上,次要矛盾在徐朝陽身上。這母子倆是兩根刺,難以拔出,時刻紮著馮雅的心。如果霍振年不愛他們還好,若是愛,她的痛便加倍了。

一個死去的女人比一個活著的女人更讓人難以忘懷。

一個死去女人的骨肉亦然。

程鳶想著,站起來,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媽,您什麼煩心事,可一定要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裏。”

馮雅紅著眼睛,深深看她一眼,轉向了霍昭譽:“徐朝陽就是個偽君子,前一刻還故作清高不肯認祖歸宗,你爸稍給點好臉色,就鬆了口。阿譽,你懂媽的意思嗎?”

霍昭譽點頭,言語不屑:“一個私生子罷了,也難為你勞神?即便他真的進了霍家,霍氏集團的股權有一半在我們名下,又怕他什麼?”

“我不會讓那女人的孩子奪走我任何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她的話語非常強勢:“阿譽,你最好也有這樣的決心。”

霍昭譽擰著眉頭,沒有言語。

馮雅轉過頭,握了握程鳶的手,緩和了聲音:“鳶鳶,你成熟懂事,替我多勸勸他。”

程鳶沒出聲,腦袋有點懵:劇情在發展,似乎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徐朝陽見她之後,還是要回歸霍家。

他這一來,血雨腥風隨之而來。

第一場就是車禍。

馮雅動的手。

她本想斬草除根,但徐朝陽男主光環在身,僥幸逃生,還引起了霍父的同情和保護欲。此後,霍家母子失去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