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必須阻止,遂假意應承:“好的,媽,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會好好勸昭譽的——”

她快速轉動腦筋,思量著措辭:“所謂殺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您的遠見,我們自當考量。隻是,媽,您也別急,這事得慢慢來。我昨天有幸見了徐朝陽,爸對他的態度算不上多熱絡,頂多是有點虧欠和補償的心理。而昭譽,其實,他根本都沒資格拿來跟昭譽對比。昭譽是爸的兒子,是他老人家一手培育的兒子,聰慧、睿智,出類拔萃,哪裏是一個私生子能比得了的?”

她說這些並非捧高踩低,而是確有其道理。

霍振年是個精明冷血的商人,商人重利輕感情,徐明煙母子二十多年來都不曾出現,大抵也是知道這一點。而這樣一個人自然分得清利害關係,不會不考慮徐朝陽認祖歸宗後的用意。若貪圖權勢富貴,也不算什麼,若是懷恨在心、引狼入室,豈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霍振年即便想徐朝陽回歸霍家,也會主動設防,完全輪不到霍家母子擔心。

可惜,霍家母子當局者迷,非要作死地挑戰男主光環,以致落得那般可憐下場。

程鳶看透原委,繼續勸說:“而且,媽,爸他是一家之主,性子剛硬,說一不二,您跟他硬碰硬哪裏能討得了好?我先前聽您說,沒了護照,想來是爸偷偷藏起來了。他這人嘴硬心軟,又不會說甜言蜜語,肯定是不想您離開呢。所以,媽,您可別因了徐朝陽這件小事,寒了他的心,反把他推得更遠,甚至推到徐朝陽那一邊去。”

不得不說,這番話勸的相當走心。

馮雅全聽了進去,尤其是聽到她對丈夫感情的分析,竟從中感覺到絲絲甜意。她是個女人,再要強也是需要丈夫的愛來滋潤的,是以,心情很快好了,也很認同地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我難道什麼都不做,眼看他把私生子領進門?”

“不是。”

程鳶搖頭,微頓了片刻,繼續分析:“爸他二十多年沒對徐朝陽盡過父親的責任,自然是愧疚的。但他多年前的錯誤致使如今尷尬的局麵,對您和昭譽肯定也是愧疚的。所以,媽,明智的做法,便是加劇他的這種愧疚之心。我跟爸相處時間不多,但也看得出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他是絕不會損害您跟昭譽的利益的。”

馮雅自然也信這一點,畢竟是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但她不信徐朝陽:“那小子滑頭,愛玩虛招,我們也不能不防。”

“防備自然是需要的,但進攻是最好的防備。當然,這個進攻不是對徐朝陽出手,而是提高、強大自身實力。”

她說到這裏看向了霍昭譽,目光帶著欣賞和自信:“我們昭譽是霍家繼承人,也一定會是最優秀的繼承人。”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霍昭譽對程鳶的那些話一直保持清醒,但最後幾句高帽,還是戴的他飄飄然。

沒想到他在她心裏是這麼的好。

霍昭譽瞬間激情跌宕,鬥誌昂揚:“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為了不讓我們失望,你下周就進公司幫爸做事吧。”

程鳶接話接的很快,迫不及待想把他推進公司,自己也能盡快展開工作,回歸正常生活。她對兩人近幾日的整天膩歪,有點膩歪了。

霍昭譽感覺到她那種膩歪的情緒,心裏很不好受,但也不顯露,淡聲說:“也不急於一時。”

可時間是等不了人的。

第二天就傳來徐朝陽出車禍的消息。

那時,是在餐桌上。

沒有霍父的身影,馮雅在他們的困惑中,輕飄飄說:“那小子昨晚出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