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的高傲不容她低下頭來。在這場婚姻的圍城中,她敗了,但隻能挺直背脊敗下去。

程鳶多少感覺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腸軟,多年相處,沒感情是假的。

這感情絲絲縷縷的像是看不見的繩子捆住了她。

她壓抑、痛苦,但掙脫不得。

她日複一日的揪著那些花瓣,就像是揪著自己的心。

終究破碎的不成樣子。

程鳶心中感慨萬千,忽然覺醒:自己可不能陷入這般境地。她可以愛霍昭譽,但愛一個人是有限度的。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書中“他們”的早亡,也應承了這個道理。

一路胡思亂想,終於到了霍宅。

他們下了車,徑直往客廳去。

沿途遇到的仆人們欲言又止,怪異的氣氛慢慢籠罩身心。

程鳶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餘光掃了眼馮雅跟霍昭譽。他們似乎有同感,也都繃著臉,滿麵嚴肅。她心頭微微跳著,到達客廳時,一抬頭,看到客廳正中央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徐朝陽到底進了霍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三角戀開始……

第19章 誓言

徐朝陽的傷情不算嚴重, 輕微腦震蕩, 額頭纏著一圈白紗, 隱隱沁出點血跡。右小腿有處撞傷, 但包紮的像是骨折,還坐到了輪椅上。

說是苦肉計, 也沒差了。

霍振年顧念著他失去母親、又出車禍, 便把人接進來照顧。他之前跟馮雅打過招呼,雖然沒得到她的同意,但一家之主的權威心理作祟,她同不同意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小雅——”

雖然說馮雅的同意不重要, 但他還是有點心虛, 為了防止馮雅不給他臉,選擇先發製人:“朝陽出了車禍, 身體不便, 身邊也沒人照顧, 我接他回來休養幾天。”

他努力擺出親和溫柔的模樣,還給了理由,但理由委實可笑。

沒人照顧?

出點錢, 找些護工, 不比家裏的仆人伺候的好。

馮雅覺得他說的那些理由簡直是用來侮辱她智商的。

太寒人心了。

自徐明煙出現,他幹的每一件事都寒透了她的心。

馮雅氣壞了,看都不看他,徑直上了樓。

在兒子、兒媳以及新認回的兒子麵前被妻子甩臉色,是非常難堪的。

霍振年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看向程鳶跟霍昭譽時眼神冰冷,帶著威壓:“昭譽,程鳶,這是你們大哥。”

程鳶看著徐朝陽,不知作何表情。

前一秒還想著老死不相往來,後一秒他就把人帶到了麵前。

她僵硬地笑了笑,還沒出聲,就被霍昭譽拉上了樓。

這比馮雅還不給臉。

程鳶心間惴惴,就聽一聲厲喝:“放肆!霍昭譽,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想我什麼態度?”

霍昭譽停在二樓台階,轉過身,俯視而下,眼神帶著嫌惡:“世間事難兩全,既然不管徐家,那就不管到底。這麼搞的家宅不寧,你還自豪了?”

哪有兒子向父親這麼說話的?

程鳶拉了拉他的手臂,小聲勸:“你冷靜點。”

霍昭譽冷靜不了。他討厭徐朝陽,不僅是他攪亂了家裏的寧靜,還是程鳶的初戀,他的情敵。他才說了不讓兩人來往,連馮暖暖那邊都要她減少接觸,他倒好,一言不發將人弄家裏。他可真是他親爸了!

親爸霍振年聽得兒子的質問,更覺難堪,漲紅著臉低喝:“你這逆子!”

逆子懶得多說,拽著程鳶繼續往樓上走。

霍振年想上樓去攔人,但半路被徐朝陽喚住了:“爸,總要一個適應過程,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