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越發不服管教了!”

“他年輕氣盛,難免的。”

徐朝陽淡笑,目光落在樓上纖細的身影上。

霍振年還氣著,雙手背在身後,在客廳裏轉來轉去:“你也沒比他大幾歲!本以為娶了妻子能成熟點,可你看看,跟他媽一個德行!”

輕狂傲氣認死理。

徐朝陽聽到後半句,笑容漸漸僵住。

程鳶……已為人/妻。

她是霍昭譽的妻子,這身份是他心中的一道傷。

他該放棄,可不甘心。

她嫁給誰不好,為什麼要嫁給霍昭譽?

他的母親奪去了他母親的幸福,他也奪去他的幸福嗎?

不可以!

徐朝陽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緊。

三樓臥室

霍昭譽一進房,就招呼程鳶來幫忙收拾行李。他決意立時展開蜜月旅程,離開這華麗的牢籠。

“我們去了,媽不去,你放心嗎?”

程鳶眉間絞著愁緒:“她什麼事都壓在心裏,現在徐朝陽又住了進來,肯定傷神又傷心。”

霍昭譽單膝跪在地上,停下放衣服的動作,手指按著太陽穴:“那你去跟她說,一起去。我看你們現在能談到一塊,她也聽你的話。”

程鳶頓覺壓力,但也隻能點頭從命了。她出房往樓下走,留意著客廳的動靜。

沒有人說話。

客廳裏靜悄悄的。

她趴在樓梯扶手瞥一眼,正巧對上徐朝陽的眼睛。

那是一雙幽深黑亮的瞳孔,專注看著你時,充滿了魔力。

她心跳微微加速,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悸動,不敢多看,倉促收回目光,心神全亂了。

徐朝陽是他的初戀,燦爛明媚如春陽,是她的理想型。

而霍昭譽是感動生愛、知劇情生懼,雖心甘情願,但到底少了幾分愛情的悸動。

“鳶鳶?”

他在樓下喊她,聲音很低,隻能從唇形辨別。

程鳶心中煩躁,還有些難受。這種難受多源於自責和自厭,她討厭自己竟然會為徐朝陽亂了心。明明是早忘記的人,一眼見之,竟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暗暗呼一口氣。

她收斂心神,去敲馮雅的臥房門:“媽,是我。”

開門的是霍振年。

程鳶心一緊,忙躬身:“爸,我來看看媽。”

霍振年點頭,讓開一步,微歎:“嗯。去勸勸她。”

你都勸不好,誰能勸好?

程鳶心裏想著,麵上恭敬應了。她走進去,看到馮雅坐在床上喝紅酒。她中午飯局上喝了不少,這時又在喝,像是醉了,眼圈微紅,豔麗又柔弱。這樣的美人兒,霍振年是瞎了嗎?

馮雅醉眼看到兒媳,勉強擠出笑來:“鳶鳶,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嗯。媽,昭譽在收拾行李,說是去蜜月,要我來喊你。”

“我……護照不見了。”

這個事程鳶知道,九成是霍振年藏去了。

她也不拆穿,隻道:“出不了國,那就國內玩。實話說,雲南、西藏都不錯,還能支持下國內經濟。”

“倒是這個理。”

馮雅眸裏漾著笑,卻是沒有動身收拾東西的意思。她起初確實想出去散散心,但現在真沒心情。徐朝陽都住進來了,她要是走了,霍振年不知道要被他怎麼忽悠呢。所以,她不能走。徐朝陽不會無緣無故進霍家,多半是貪圖集團繼承權,她必須做些什麼。多年來,她甚少參與集團事務,現在也該使用下權利了。

想著,她笑說:“你們新婚蜜月,我跟著像什麼話?之前說去,也就嘴上說說。好孩子,你們的心意媽都懂,安心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