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尤曾經是個光芒萬丈的繪畫天才,不過,嫁入豪門後就成了金絲雀,現在她可拿不動畫筆了。”虞明彤舉著一杯紅酒走過來,看向程鳶時,眸光含著輕蔑,若有深意地說:“程小姐也要警醒一二。聽聞沒嫁入霍家前,開了幾家餐館,也算個極勵誌的人呢。”
“當然。”
程鳶不卑不亢,笑著回擊:“霍家給了我更好的平台,我自然也要更勵誌些,將人生過的像虞小姐的那幅《樂園》一般美。”
“我的《樂園》重在表現女性身體之美,恕我眼拙,可看不到程小姐美在何處。”
“那這個你要請教我先生了。”
程鳶看向霍昭譽,目光幸福而充滿自信:“他應該知道我美在什麼地方。”
霍昭譽一直就在她附近,算是把她跟虞明彤的話聽了個幹淨,不需要她暗示什麼,就過來為她站場了:“虞小姐,我好像聽到你說我的妻子不美。”
他溫柔含笑,俊美文雅的氣質很迷人。
“霍少,恕我眼拙,我真沒覺得她多美。”
虞明彤有點兒羞澀,春心蕩漾間,言語也就大膽且淩厲起來:“她根本配不上你。”
她對他本就有野心。
申城第一世家的貴公子,又是個不俗的長相,太讓人心動了。
甚至霍夫人,也曾對她另眼相看。
可惜,全被這醜陋的女人毀掉了。
她越想越恨,秀美的容顏因妒忌而漸漸醜陋。
霍昭譽看一眼都覺厭煩,語氣倏然冷冽而帶著不屑:“配不配的與你有什麼關係?至於美不美,我覺得我的妻子很美,凡不覺得她美的都是瞎子、傻子。在我的心中眼中以及一切感官中,她每一處都美到無可言喻。聽聞虞小姐還是個畫家,看來這審美也不怎麼樣。”
這話也是很犀利了。
程鳶想著身為東道主,不便過於失禮,便打了圓場:“算了,昭譽,她是藝術家,審美自然跟我們凡夫俗子不同。”
虞明彤不曾想霍昭譽這般不給人麵子,心裏不滿,但麵上不敢顯露,隻鬱鬱走開了。
對於這個小插曲,關注的人不在少數。
孫德悅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個青春爛漫的攝影師,曾拍攝一組創意照片,深的馮雅欣賞,從此,也算是她的腦殘粉。此刻,見虞明彤找她兒媳婦的茬,忍不住幫腔:“少夫人真相了。在藝術界,誰不知道她審美畸形?身為女人畫出了那般俗爛之作,也不知道羞恥!”
國內環境相對保守,虞明彤那幅《樂園》的大尺度一度褒貶不一。
程鳶笑笑不接話。
這兩人看來是有矛盾的,她可不想做導火線。
但事實上,她這導火線做定了。
虞明彤本就在霍程夫妻處吃了癟,現在可算找到發泄的地方了。她張牙舞爪,羞憤地反擊:“我的作品是俗爛之作,你那些照片呢?簡直是孩童式拍攝手法,故作天真,矯情的可笑。”
“所以說你審美畸形啊。你看不出我照片中的美感,更遑論思想。”
“你還有思想?幼稚的女人、幼稚的作品!”
兩位年齡相近、風格不同的藝術家,相互攻訐實屬平常,但當著東道主的麵,那就顯得很沒禮貌了。
馮雅走過來,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笑容優雅大方:“兩位美麗的姑娘在聊什麼?我竟覺出點劍拔弩張的氣氛。”
虞明彤頓時心虛了,支吾著說:“也沒說什麼,隨便聊聊。”
孫德悅諷刺一笑,拆台了:“我可不敢跟你隨便聊少夫人的相貌問題。馮雅夫人,你不知道,咱們的大畫家虞小姐剛說了,少夫人不好看,還配不上霍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