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行既出,何必鬼祟?偷偷摸摸使些暗招,卻不肯露麵,想來也非正人君子。”
江茗對飛浮說:“我確定了,這人可能真的是被他爹扔進狼堆裏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何必鬼祟’這種話,他是從哪兒聽來的?”
可下一秒,江茗就又閉上了嘴巴,全因那門外站出來一小將,手上拿了把槍,“咚”的一聲將那槍尾戳在地上,衝莫赫離說道:“請皇子賜教。”
不是別人,正是方才還同江茗在一處的江劭。他還穿著出門時的便服,一身棗紅,襯的麵皮愈發白淨。
莫赫離挑了下眉,有些不屑的看了江劭一眼:“等你毛長齊了再說吧。”
江劭被他一堵,臉漲得通紅,二話不說就揮動長、槍,便要與這莫赫離皇城腳下廝殺了。
隻聽“咚”的一聲,又是一片青瓦,砸在了江劭的槍尖上。如同江茗之前所料,江劭尚年幼,臂力不足,他在外頭打架比武,更多的是使的巧勁兒,四兩撥千斤之技。如今這青瓦飛來一砸,江劭手上那把長、槍險些脫落,幸好他反應快,這才沒在眾人麵前丟了臉。
“這什麼意思啊?”邊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方才看著這瓦片一飛,以為是什麼人看不慣這囂張皇子,誰知道竟然連江家人也一起打了。”
“嗨,你懂什麼?這說不定是皇上身旁的哪個近衛,領了皇命來看著。這天子腳下,哪能隨便動手的?”另一個人說道。
興許是讓他們說準了,城內又跑出來一隊人,為首的是陸湛之。他見江劭正站在莫赫離馬前,一副張弛之勢,以為這便要打起來了,連忙快走了幾步,出言喊道:“旁梓!不可!”
陸湛之走到莫赫離麵前,微微一拜,同方才那柏誌儀一模一樣。他朗聲說道:“皇子請入城。”
莫赫離左手撫了下嘴唇,故技重施:“方才我便說了,既然北胡與大胤乃是兄弟之國,你見我為何不拜?”
陸湛之抬頭直視莫赫離,說道:“國有一主,大胤有聖上居坐皇宮之內;北胡有大君行於草原之上。吾乃胤之子民,自然隻拜吾之聖上。”
這番話顯然沒有說動莫赫離,他指了指柏誌儀,說道:“這人同我說,你們大胤子民,非千歲萬歲可以不拜。可我問了問這一旁的百姓,他可是跪了我的。”
江劭在旁怒道:“淫/威壓人,在我大胤國土內,用刀刃對我百姓,這就是問了問?!”
陸湛之走到那已經被嚇攤了似的百姓身旁,將他扶起,交給身後一名侍衛,轉頭對莫赫離說道:“大胤以德服人,以禮待人,同北胡有所不同。”話中大有說北胡野蠻之意。
莫赫離倒也不在乎,他腳下一踢馬肚子,便要朝著城內進發。
陸湛之一擺手,後麵一隊侍衛攔了上來,再後麵又有一隊人放了馬障。
陸湛之說道:“皇子,進城之前,請先下馬,再解下兵刃。”
莫赫離問道:“為何?北胡人兵刃是魂,沒了魂,誰和你們玩?”
陸湛之回道:“北胡人的規矩是在北胡,此處是華京,大胤江山,大胤規矩。皇子若是失了魂,走時再拿回來便是。”
莫赫離翻身下馬,長歎了口氣:“你這大胤,真是規矩甚多。早上起床撒尿,是不是還要先行幾個規矩啊?”
陸湛之回道:“規矩是為約束,無規矩不成方圓。”
莫赫離手按在腰間彎刀上,江劭往陸湛之身前擋了一步,生怕這莫赫離突然暴起。莫赫離看著他,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看著你倒有幾分眼熟。”
江劭冷哼一聲:“小爺姓江名劭,你記好了。過兩年讓你在陣前跪下,給小爺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