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袖袋裏掏出一張銀票,扔在這掌櫃的麵前:“夠了嗎?”
掌櫃的一看那數額,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客官請隨我來。”
江茗倒是不急,拍了下桌子:“找銀子啊!你以為這張銀票都是給你的?看你這人模狗樣的,誰知道竟然還會白日做夢?”
掌櫃的方才說的譏諷,轉眼就被江茗原封不動的扔了回來,砸了他一臉。但銀子就在眼前,這銀票上可有整一百兩啊!怎麼著也得多掙點才能放他們走。
掌櫃的這麼想好,也不管方才江茗說了什麼,即刻陪起笑臉,帶著江茗和殷楚朝樓上走去,一邊說著:“咱們這小店雖然店小,但東西好吃,請的廚子那是原來在華京城裏大官府裏的。許多人都點了名來這兒吃呢。”
“哦?”江茗問道:“哪個大官兒啊?”
“蕭國舅啊!”這掌櫃的瞪起一雙眼睛,給江茗講起這廚子的來曆。
原本這廚子確實是給蕭羅做飯食的,但也隻管其中一項,顛勺。因著大戶人家裏麵廚房分工明確精細,有人負責切菜絲兒,有人負責碼牛肉,有人負責添湯水,門門類類俱有講究。後來傷了胳膊,這才出了府。但他本來燒菜也好,便回了老家,尋了處地方掙些銀子。
江茗點了點頭:“行吧,那你讓他把拿手菜都做一遍,我也嚐嚐這蕭國舅府裏是什麼味兒。”
“哎哎,成,您瞧好吧。”掌櫃又和江茗等人說了如何洗漱等等,將兩人送進房內,恭敬關上門,這才離去。
江茗轉頭看向殷楚:“前些日子剛拿了人家的贄敬,如今身上分文沒有,真是太慘了。”
殷楚苦笑,解釋道:“換衣服的時候著急,忘記了。”
江茗說道:“那你是不是應該有點此刻被我包養的覺悟?給我捏捏肩膀鬆鬆腿什麼的?”
殷楚走到江茗身旁,將她抱了起來:“好,娘子辛勞。”
“等下!”江茗停住:“要先吃過洗過,不然床上都髒了。”
未過多時,那掌櫃的就帶著廚子親自送飯來了,正巧看見江茗坐在殷楚腿上,摟著他的脖子。掌櫃的吞了下口水。原本他還想問問要不要再開一間房,或者搬個小木床進來,想著這兩個大男人不好擠在一處。如今看來,什麼都不用。
江茗見人來了,連忙從殷楚腿上下去。剛才她正要今天份的糖呢!誰知道這人就突然來了,門也不會敲的嗎?自己一會兒豈不是又要從頭要一遍?!
很快,各色華京美食珍饈便擺了一大桌子。看這掌櫃的架勢,不多坑她些銀子是不會罷手的。
江茗心裏也覺得愁苦,自己這次出來的急,身上也就帶了這一百兩銀票。看這樣子明日要去趟壽謙票號,從裏麵拿點銀子了。
要花自己的銀子了,心好痛。
掌櫃說道:“那一會兒我讓他們送熱水來。兩位還需要些什麼?”
“找個布莊,買兩套合身衣服。”江茗將方才找的一大張銀票扔在掌櫃手裏,又吩咐道:“馬喂好了,晚上聽見有什麼聲響也別吱聲。該給的銀子我自然會給你的。”
“行。”那掌櫃眼睛滴溜一轉,心領神會,應下,這才走了出去。
殷楚說道:“什麼叫聽見有聲響也別吱聲?還這麼大方的給銀子?”
江茗笑的像隻小狐狸似的:“自然不是。這是讓他們放鬆警惕,給銀子我是讓那廚子看的。他既然在蕭羅府上,多多少少總是會聽到點什麼外麵人不知道的秘聞,咱們到時候打聽打聽,說不定便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殷楚點頭讚許:“正是。”
江茗眯起眼睛伸出手:“我這麼厲害,給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