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
“枕戈達旦”便是說的江茗這種人,眼睛看不見了,前路茫茫好似進了彌天大霧的地界,可她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嬉笑怒罵一樣不少。枕著一杆槍便能安然睡下,心無旁騖。
飛浮拿她沒辦法,季四九在試圖拉攏飛浮共同對付江茗之後發現無果,也老老實實的當起了賺錢工具,將自己這些年的心得拿出來給江茗講。
“你看,這是之前你給我捎的鹿角霜,其實效果一般般,後來經過我自行研究,終於找到個好法子。”季四九端著幾個瓶瓶罐罐走到江茗麵前,停了一下,又開口說道:“哦,忘了你看不見了,那你聞聞吧。”
江茗低頭聞了一下那個鹿角霜,十分嫌棄的搖了搖頭:“這什麼東西?我最討厭吃薑了。”
季四九:“鹿角霜啊!全天下男子女子都在用的東西,你每年給我捎來二十瓶,你竟然沒用過?你那相好的也不用?”
江茗回想了片刻,這才想起來:“我知道,老頭子以前給我買過,太惡心了,我受不了。但是瓶子挺好看的,我把裏麵的東西倒了,然後洗幹淨來裝糖豆了。至於我相好的,人家天生麗質,根本用不著這種東西。”
也不是江茗胡說,這鹿角霜用起來簡直要命。
洗完臉之後要先用白蜜擦臉,再用手拍,要一直拍到手不粘了為止,再把鹿角霜塗在臉上過夜。鹿角霜是用鹿角研磨出來的汁水,兌上薑汁做成的。而且臉還不能見風,所以外麵那群貴女們出門都戴著鬥笠遮著麵紗。
這對江茗這種現代來的人,簡直就是極度麻煩。她更不能想象殷楚晚上坐在床前慢悠悠抹蜜的模樣,然後帶著一臉的薑味兒來親自己。
倘若真是如此,那估計自己第一天嫁到昭南王府,就要和這人分道揚鑣了。
季四九聽了,登時有種看不成器孩子的感覺,她問道:“那你平時出海,海上那麼傷臉,你怎麼辦的?”
“用淘米水洗臉啊。”江茗回道,現代某日係大牌傳說中的秘方。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有意說道:“而且我年輕。”
說起年齡,季四九比江茗要大上七歲,雖然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但女人就是聽不得歲數。她一撇嘴,十分不屑的說道:“咱們兩個一起出去,別的男人都要看我的!胸大!腰細!屁股翹!大長腿!秀發三千麵若桃李!你現在是看不見,不然你要跪在我麵前讓我傳授你經驗!”
“我不用看,這不是已經讓你傳授我經驗了嗎?”江茗很承認季四九的顏值,加上這人在深山裏吃的都是全天然無公害食物,過著仙女兒似的,人可不就長的也和仙女兒似的。
季四九冷哼一聲:“你是不是聽了之後覺得怕了?”
“我怕什麼?怕別的男人都看你?”江茗問道。
季四九:“對。”
江茗:“哦,你又不出山。五十不是說了嗎,你出去就要被男人玩到死,說不定就是看你的其中之一。這樣的看,我還是敬謝不敏了。”
“你……”季四九顫唞著手,指著江茗,被噎的半晌說不出話。
別看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捅刀子,實際上也就在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這樣,但凡這裏有個五十,那受苦受難的就是五十了。
季四九此人心地實則十分單純,又總有些傻乎乎的感覺,自然鬥不過腦子裏彎彎繞的江茗,可這些年了,也仍然孜孜不倦的往她槍口上撞。而江茗也就是嘴上逗逗她,往年有什麼東西第一個就想到給季四九送來,她缺什麼要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江茗將季四九當朋友,一來是喜歡她這個人,二來是季四九深居山中,和這世界格格不入,某種程度上也讓江茗有些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