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向前摸進,江茗眼見不好,貓著腰衝過去將那桌席上的酒水全都收了起來。
周圍有幾個人見了,也跟著去撤酒水,丁零當啷的聲響不絕於耳。
“彎腰!都彎腰!不要吸進煙塵!”江茗喊道。
眾人聽了,連忙都彎下腰去捂住口鼻。
江茗見差不多了,又連忙回到江宛身旁,寸步不離。
“開了!撞開了!快走!”有人喊了一聲,聲音中莫提多麼驚喜。
“讓太子先走!”有人開口喊道。
殷疇二話不說,也不管江宛如何,沿著那木頭窗棱上開出的洞便鑽了出去。
那洞不大,他一個成年男子鑽出去破費了一番周章。待他到了外麵,這才看見宮人拎著水桶等物匆匆趕來。
火勢已經沿著龐雲殿向外延展開去,大胤的建築喜歡“勾心鬥角”,可這“勾心鬥角”反而讓火勢快速的向周邊蔓延開去。
江茗捂著口鼻,殿內的濃煙越來越多,刺的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建起一座大殿往往需要花費工匠們許久的功夫和心血,但想要燒毀一做大殿,往往隻是一瞬。
她轉頭去看殷楚,眼前一片灰黑色的煙霧,什麼也看不清。她整個人都像墜入了無邊無際的夢魘當中,熱浪滾滾,是烈火的灼燒。
“茶茶。”有人在她耳邊突然叫她,“跟我走”。那人拉住了她的手臂,帶著她向一側跑去。
…………
懷寅總覺得母後今日有些心神不定,不知是不是慈元宮今日沒有點鯨彌香的緣故。但她並不喜歡那個濃烈的味道,便也不提,隻乖巧的坐著。
皇後偶爾向外張望一眼,轉頭繼續同懷寅說道:“母後知道你心儀陸吏郎,但他家中母親確是有些難纏。你雖是公主,但總是也要孝順公婆,不能隻一個勁兒當自己還在宮中。可你又是這個性子,母後也是怕你嫁過去之後受委屈。”
懷寅微微的歎了口氣,說道:“母後,若是陸吏郎不中意我,那我便不嫁他了。”
皇後聽了,問道:“那你可有其他心儀的對象?”
懷寅在皇後麵前便顯得有些憨厚女兒態,她說道:“心儀的對象自然隻有一個,若是他不喜歡我,我便不嫁了,陪著母親在宮中不也挺好的?父皇總是想讓我嫁給個武將,可我就是不喜歡。”
皇後搖了搖頭:“哪裏有這樣的話?但說起文臣武將,母後和你父皇不同,倒是不想你嫁個武將,日後的日子總是擔驚受怕。你與那江茗好,你可看到她母親衛氏,總是一個人在府中撐著的?”
懷寅抿了下嘴唇,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向皇後。可皇後此刻不知怎的,又走神了,再次朝宮外看去。
懷寅想了片刻,說道:“母後,若是沒什麼事兒,兒臣就先告退了。酒宴上還熱鬧著呢,方才我抽了個酒令,我竟然誦出詩來了,陸吏郎還誇讚女兒呢。”
皇後猛地回神,拉住懷寅的手:“不能回去。”
懷寅一愣:“母後這是怎麼了?”
皇後自覺失態,笑了笑答道:“再陪母後多坐一會兒,你到了這個年紀,總是要嫁人的,日後來陪母後的日子便更少了。”
懷寅嬌嗔道:“不會,母後放心,就算日後嫁人了,我也時時回來看您啊。”
皇後點了點頭,眼眶不知道怎得紅了些,她笑道:“是,懷寅自小就乖巧嘴甜會哄人。”
“母後怎得哭了?”懷寅往前蹭了蹭,拿出帕子給皇後沾了眼角,笑道:“莫不是母後舍不得我?”
皇後苦笑道:“是,舍不得你。”
“皇後娘娘!”外麵有宮人突然衝了進來,跪在門口大喊:“龐雲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