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陽關給世子報信,興許還有活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來人定然武藝不差,若是咱們兩個都交待在這裏,那便沒有後話了!”
她見飛浮還在猶豫,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快去!難不成要我們兩個一起死在這裏嗎?!”
飛浮聽了,隻好點了下頭:“小姐保重!千萬別逞強。”說完,便借著掩映快速鑽進了一旁的胡樹林中。
箱子裏的江宛聽了兩人這番對話,心裏不由得一緊——飛浮?這不是江茗的丫鬟嗎?怎得名公子的侍衛也叫這個名字?而且還同殷楚有關係。
若說是巧合,這也太過巧合了。莫不成這名公子是昭南王府的人?
不過——江宛在箱子裏,通過木頭反而聽著外麵的聲音清楚,馬蹄聲漸漸到了她的身旁。周圍俱是廝殺聲,不知道是誰的血揚起,灑了她一身,從脖頸裏一側流去。
一開始是溫熱的,燙的,但很快就涼了。像是一簇煙花那般,盛極必衰。
江宛掙紮著坐起身子,想要同來人的方向打個招呼,卻突然被人朝背後拉了過去,冰涼的刀刃瞬間抵在了江宛纖細的脖頸之上。不知道是這刀刃太快,劃傷了她的肌膚,還是之前濺到身上的血,沿著刀刃緩緩的流了下來。
江茗一手控製住江宛的身子,一手持匕首,她曾經在現代學了些女子防身術,對付旁人不行,可對付江宛還是綽綽有餘。
江茗想要一刀把江宛就這樣殺了,可她不能,她仍然需要江宛來當人質,換得自己和這北胡首領的對話時間。
這隊北胡人人數不多,但幾乎個個是高手。很快,聲音漸漸的就被鎮壓下去,偶爾能聽見兩聲□□,也很快的就沒了動靜。
江茗手裏的匕首發寒,她渾身都在發寒,但仍然竭力保持平靜。手上不能抖,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在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氣,談判這種事情,若是一方先做小伏低,那就沒有談的餘地了。
過了稍許,一匹高頭紅鬃烈馬進入了江茗的眼中,她抬眸看了眼上麵的人,手上終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最壞的局麵,來的是莫赫離。怪不得這群北胡人身手這麼好,隻因原來本就是北胡大君的親衛。
莫赫離是個什麼性子什麼心機,江茗清楚得很。若是旁的北胡將領,自己說上兩句,又把持著江宛,短時間內性命無虞。可換做是莫赫離,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
但沒試過的事情,總無人可以說出結果。
江茗抬頭看著莫赫離,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大君。”
當日華京城一別,月下共飲。誰能想到今日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卻連自己的性命都把控不住。
莫赫離看著江茗,挑了下眉頭,嘴角勾道:“你看,如今這氣運可不就是到了我手裏?”
江茗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知道自己手裏的江宛掙紮的愈加厲害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抬起短匕衝著江宛的肩頭紮去。
她那原本就是十字開口的短匕,區區肩膀根本不在話下,血頃刻便濺了出來。江宛被塞著嘴,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就聽見身後的名公子狠聲說道:“別動!再動下次就是脖子!”
江宛聽了,想要拚命搖頭,卻聽出了這話語中的狠戾,隻好抬頭向莫赫離求救。
莫赫離掃了江宛一眼,輕輕“嘖”了一聲,開口說道:“要如何你才肯放了她?”
“放我走。”江茗冷聲說道。
莫赫離一手勒著馬,從馬背上拿起自己的弓箭,衝著江茗比去:“你覺得,是我的箭快,還是你的匕首快?”
江茗冷笑道:“大君若是不在意,我們可以比比。”她說著,匕首往裏輕輕按了一分,江宛脖頸上頃刻有血珠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