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身的一位,他不是不分輕重黑白的人,白少鋒受罰,是因為他太傻,直接冒犯了江老的顏麵,在內黨鬥爭上,白家不得不選擇站立一個合適的位置,於是做出來給江老看罷了。
但蔣夢麟不同,其一,這回的事情從始至終不是蔣夢麟出麵挑釁。
其二,蔣夢麟揍的,是張家的人,而不是江越。
江老,不可能會為了張家而在這當口做出什麼有礙名聲的事情,HK的回歸在他的政績上填了重重的一筆,從現在開始,他該更加中庸才對。
他非但不可能出麵,更加有可能的是,他還會出麵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挫挫張家人的銳氣。
畢竟張家在他得勢以來,仗著擁立之功,已經得意忘形了起來,江家那個正牌的大少爺是個聰明人,直接離這一團糟心事兒遠遠的,跟他爺爺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狡猾。
隻有江越這個白癡,在張澤的攛掇下不斷地闖禍,江老估計也膩歪了吧?
白少鋒聽得雲裏霧裏,但隱約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蔣夢麟眯著眼靠在沙發上,有些犯困,嘴角有人遞過來一支煙,他挑起眼皮,是個在團隊裏一直很活躍小子。
那小子笑著給他點火,蔣夢麟接受了,一包廂的人這才活躍起來,唱歌的唱歌,敬酒的敬酒,蔣夢麟在其中,竟然隱隱有被簇擁之勢。
他自然遺漏了白少鋒和趙寶幾個人對他的態度,這也是在所有人麵前很加分的一個環節,可以說,他這一酒瓶下去,就給自己砸出來一條順遂的康莊大道。
第十八章
夜已深,帝都的不夜街依舊繁華,從大門跌跌撞撞地出來,門口的豪車不減反增,蔣夢麟吸吸鼻子,覺得夜風森冷。
在十年之後,這裏會變成一個現在人完全無法想象的樣子,屆時的自己,是會如計劃中那樣得到一切,還是逃不脫宿命的牽製重新落得個不得善終?
這一切,都不是現在的蔣夢麟能夠看透的。蔣夢麟隻知道,這些白來的歲月,他再也不想荒唐地浪費掉,或者用於忍氣吞聲地生活。
他理想中的生活,就該是像如今這個模樣!意氣風發,有仇必報!
白少鋒醉眼惺忪地伏在他肩頭打著嗝,蔣夢麟偏頭看他一眼,想起前一世兩人翻臉成仇後白少鋒毫不留情的打壓和背離,隻覺得脊背一冷。
這世上,誰都不可信!可信的隻有自己!
*********************************************
白少鋒迷糊著被保姆扶進家門灌了碗醒酒湯,稍稍清醒了一點。
他酒量不錯,隻是今晚玩兒的太瘋,過量了。
保姆李阿姨從樓上下來,頗為擔憂地跟他說:“將軍讓您上去……少爺,您又闖什麼禍了?將軍的臉色很不好……”
白少鋒後頸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哪裏還談得上酒勁兒!?老爺子要見他!
在白少鋒的心裏,老爺子=抽鞭子。
那可不是唬人玩兒的!加上這一晚確實闖了禍,白少鋒上樓的時候,腿都軟了。
大黑天的,白將軍坐的筆直,一身軍裝在燈下頗具威嚴,肩章上的三顆星被擦洗到閃閃發亮,聽到敲門聲,白將軍沉聲開口:“進來。”
白少鋒戰戰兢兢地進來了。
白將軍瞥他一眼,手上的書放下,周身帶上些怒氣:“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白少鋒癟著嘴搖頭。
白將軍直接一水杯砸過去,白少鋒也不敢閃避,站得筆直任由他出氣。
白將軍搖搖頭:“我才讓你回來沒多久,你手下人又把張家的人給打了,你怎麼就不能安分點兒呢?”
“不是我打的啊……”白少鋒也委屈,“上回,那個賣我玉佩的您還記得嗎?就是那小子,他也來帝都了,江老二來找我麻煩,專挑軟柿子捏,那個張家小子咋咋呼呼討厭得很,是他們先出麵挑釁,小麟才動手的。”
“是他?”白將軍對那枚成色上好的古玉印象很深,白少鋒托人帶給他後,他做了個順水人情,把玉給江老送去了,他們這一輩的人是個有七八個好這些玩意兒的,尤其是白將軍和江老,看到好成色的料子,就是未經雕琢的璞料也眼饞的很,更何況那樣大一塊碧油油清透的老坑?江老這樣不苟言笑的人,拿到東西都忍不住打來電話和白將軍述說自己的滿意,兩人的關係也因此拉近了好大一截,白將軍縱使心裏還很不舍,但這塊玉的的用途對他來說已經發揮了最大的價值了。
“那個小子?他怎麼這麼衝動?”白將軍皺眉,張家的處境雖然他已經很清楚,但這樣貿貿然出手打人還不知道背後危險,如果下一回遇到了不可得罪的人呢?白少鋒的交友範圍還是要慎重才好……
但等到白少鋒困惑著將蔣夢麟解釋給他聽的話語努力回憶著娓娓道來之後,白將軍滿心的不放心,立刻就變成數不盡的驚愕和詫異了。
饒是他白將軍這種手握重權的,也才在不久之前才猜測到張家的不可持續性,連張家人自己,都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裏,這個外來的小子是怎麼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