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璋獨自騎著一匹馬走在他們身側,點點頭道,“愛欲能讓人成狂,可以殺人,也可以殺了自己。”瞧著嚴從嘉的情形,穆天璋其實是有些慶幸,他的愛欲僅次於此。
蘇泛歎了口氣不再言語,他其實是有些理解嚴從嘉的——那日在河邊見到蘇湛和穆天璋在一起,他唯一的念頭是,如果蘇湛選擇了穆天璋,那麼,他也會殺了穆天璋。難怪,老和尚會送給自己那句話——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等到了穆家的指揮部時,已經是天將亮未亮之時。蘇湛奔波了一整天,淋了一夜的雨,又是打戰又是遇險,還被嚴從嘉折騰了一頓,早就精疲力竭地向後一靠在蘇泛的懷裏睡著了。而此刻懷裏抱著蘇湛,蘇泛也是感覺到了疲憊,甚至腿傷的痛感也漸漸清晰起來。
穆天璋是精神抖擻地像是站在樹上的貓頭鷹,甩了甩綁在腰上的外套,幹淨利索地下馬。見蘇泛右腿使不上力氣,可那手卻是擁著懷裏的人舍不得放,正歪歪扭扭地準備下來,他幾步躥過去,伸手想要從他懷裏接過蘇湛,哪想到蘇泛卻是強硬地一擺手拒絕了。
蘇湛麵上不幹不淨地睡得亂七八糟,就連曾經漂亮的長睫毛都狼狽地挑著泥,悶在蘇泛胸`前卻是睡得很香。故而穆天璋倒不聲張,皺著眉輕聲道,“怎麼?還怕我當街搶了你弟弟不成?你這樣抱著他怎麼下來?”
蘇泛搖了搖頭,果真是咬著牙用健康的那條腿撐著馬鐙,小心翼翼地抱著蘇湛,傷腿也輕輕地著地,不過這一套動作下來是又痛又累地出了汗,還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穆天璋無可奈何地伸手一扶,這才沒讓蘇家倆兄弟摔泥水裏去。
“我算明白了一件事——”蘇泛抱著弟弟舒了口氣道,“除了我自己,蘇湛不能交給任何人。”同時沒有告訴穆天璋的是,他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想真的護著蘇湛和父母,一家人平平安安地一家人在一起,如果不離開金三角這個是非之地,也永遠不可能實現。你不去找麻煩,總有麻煩來找你。正好自己也可以實現了那個誓言,他找到蘇湛,此生不再造殺孽。想來之前準備花五年時間全身而退的計劃,是必須盡快縮短時間實現。
蘇湛被叫醒喝薑湯的時候,朝陽正從東邊的山巒露出了一個頭。迷迷糊糊地察覺到蘇泛端著一碗自己熟悉又厭惡的某種味道的東西,是習慣性地要扭頭。蘇泛這次不打算順著他,試了下薑湯的溫度,對上蘇湛的唇打算喂他喝掉。態度雖然強硬,但是哄人的語氣卻是溫和,“阿湛,趕緊喝掉,不喝會發燒了,要是複發心肌炎就不好了——”
蘇湛雖然迷糊,但是總算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頓時嘟囔道,“還不都是你害得——”
“是,所以你趕緊先喝了,喝完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家,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