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段(1 / 2)

汗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指著他的手槍已經是上膛,隻要一扣扳機就會被一槍爆頭。

“從嘉——”蘇泛伸手一頓,眼看著倆人是越來越向後退,離那沼澤已經是不到一米的距離,倆大男人甚至隻要伸腳一跨就會踏進去。

“我們有話好好談,你可以不用死——看在嚴叔叔和咱們十年的情分上,我饒你不死。”蘇泛屏著呼吸道,“這裏這麼多人,我發誓——”他緩緩舉起手指向天,“隻要你放了阿湛,我既往不咎。”

嚴從嘉一聽這話的確是停了腳下的動作,同時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大少,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嚴從嘉更了解你,我跟了你十年,如果還信你這句話的話,我就是個傻子了,也算是辜負了您這麼些年的栽培。”

蘇泛試著向前走了兩步,見嚴從嘉又要舉槍射擊,卻是利落地將自己身上的槍拿了出來,單手舉著嘩啦啦地卸掉了子彈,同時將配槍一丟,扔在了一旁。

“我知道你忌憚我的槍法,怎麼樣?這樣總可以了吧,讓我說幾句話,說完你再做決定也不遲。難道——”蘇泛頓了頓,語氣是異常柔和溫暖,“你我十年,你連我最後的幾句話也不想聽麼?”

蘇泛見嚴從嘉一言不發,既不是同意也不反對,於是趁機開始開始往前走,並且態度溫和地說著,“小嘉,你比阿湛還小的時候我就帶著你,小時候帶著你玩帶著你看書寫字;後來,你也是跟在我身邊,我知道,我出生入死的時候你是不離不棄,遇到危險也是第一個趕到。這麼多人,沒有人可以讓我全身心的信任。阿湛是我的弟弟,可我一直也把你當弟弟一樣疼愛栽培。雖然,你現在辜負了我這份信任——”

嚴從嘉聽著自己一貫熟悉的蘇泛的語氣和態度,隨著他說的那些話回憶起自己和蘇泛一起成長一同槍林彈雨地在這金三角闖蕩出一片天的歲月,也是悲從中來——也許,他最不該的是對大少生出別的心=

蘇泛是苦笑,他帶著嚴從嘉長大,其中的感情自不必說,更何況自己數次出生入死,都是這個當弟弟一樣帶大的人陪在身邊。甚至如果他當時真的回頭的話,想著為當初戰死沙場的嚴寧遠留下最後的血脈,他也不會真的殺了嚴從嘉,隻將他永遠流放。

蘇湛聽了他的話,倒是默然了半天,開口道,“這和你殺了他也差不多。”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嚴從嘉選了一條最蠢的路,無望的感情執拗地追求,蘇湛並不同情。同時,他覺得難怪嚴從嘉和蘇泛是主仆,想起老和尚告訴蘇泛的上一世,那些他不曾見到的結局——他在蘇泛的手中溺水而死,而蘇泛是吞槍自殺。倆人對感情都是一種執著到病態的追求。

隻可惜,蘇泛之於他,是這一世他蘇湛活著的緣法。別說嚴從嘉是個死人了,就是活人,他也不會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