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痛。可偏偏他必須想,而且還要想的萬分周全。因為魏寒已經把南安的命運放在他的手中,稍有不慎,就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
他知道一旦魏寒死去,李家勢必會孤注一擲來逼宮的。這些年,李家的勢力已然被削了不少,但是謀劃很久的他們也一樣不肯放棄。於是,他們看準了年輕單純的書兒。先是用他和魏芙原來的關係從中挑撥,結果使得他夫妻二人從此不和,甚至累得芙兒過早就離開了人世。而後又用了美人計,把方情嫁給了他。方情從小就由李塵寰一手調養,人並不是十分美麗,卻是無比嫵媚,溫柔如水。書兒那時剛剛失去妻子,如何禁得起這樣的女子的誘惑,一時間就被迷了心智。
魏書要納方情為妃,魏寒是極力反對的。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鐵了心。不但不放棄,反而更加陷入其中。魏寒認為淺離和他兄弟情深,就找淺離來說理。可沒有想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孩子已經對淺離有了嫌隙。那天,他一直寒著臉,就是不鬆口。直到最後,才賭氣地說了一句:芙兒心裏隻有你,難道我連找一個心裏隻有我的女子也不可以嗎?如此的語氣,如此的生疏,又是充滿了抱怨,淺離縱然再聰明也隻能無言以對了。
最終,他還是娶了方情。
那以後,書兒的笑容似乎多了,隻是他微笑的對象從來就不是淺離。
李家?
從皇宮出來以後,淺離又忙了半宿,任誰勸了也不聽。
淺離時而冥想,時而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清明在一邊掌燈,而蘆兒則在另一邊研磨。
突然,淺離放下筆,問蘆兒:“幾更天了?”
“已經三更了,秦少爺應該休息了。”蘆兒板著臉說,對於這個淺離,他真的好沒辦法。從沒見過像他那麼敬業的人了。
淺離欠了欠已經有些僵硬的身子,清明連忙替他披了一件外衣。
“蘆兒,我有一件事情要托付與你。”
蘆兒問:“什麼?”
淺離把桌上的信箋折好了,交給他。“這封信,務必要交給你家公子。”
“什麼東西那麼要緊,需要忙到這個時候。”蘆兒雖是接過了信,但對於淺離剛才的固執卻是非常生氣。
“我們少爺的事情當然是很大的。”清明洋洋得意地說。
蘆兒一聽突然就怒了,他大聲地說:“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照顧他,他才會有這樣不好的生活習慣。睡覺的時候不睡,吃飯的時候不吃,真懷疑你們家少爺是不是要變成神仙呀。”
膽小的清明頓時眼淚汪汪。
“少爺,你看蘆兒。”
淺離聽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來。對於這個小孩脾氣的蘆兒,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蘆兒,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秦少爺哪回不是用這些話來敷衍我,哼,我也不管了,這一次我定要告訴我家公子,看她怎麼說你。”
淺離隻能含笑以對。
清早,蘆兒騎了一匹快馬,就直奔玄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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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魏寒也一天一天地衰弱,直到有一天他再也無法撐起身子,貪看一眼院子裏的花朵。
朝中的人看到這個光景,也紛紛開始活動起來。
那個時候,宮裏是特別的忙碌。宮女,太監,還有那些禁軍在中間來來往往。
那個時候,太子府是特別的擁擠。大官小官,紛紛帶了禮物前去。
唯有淺離,與眾不同。仿佛是眾人皆醉,唯他獨醒。他敏銳的視線一直留在李塵寰身上,留在皇後娘娘身上,留在那個美麗的太子妃身上,留在那批被李家控製的軍隊上麵。
軍中的異動雖然還不明顯,但確實已經有了蛛絲馬跡的痕跡。
淺離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他一方麵開始聯絡渠岸,一邊麵等著玄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