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良玉的這匹馬叫做‘颯露紫’,來自良馬產地河曲。整個河曲也隻有兩匹這種馬,其中一匹老馬已經死了,隻剩下這一匹,是真正的日行千裏。
石良玉見她問,原本也早有心思,立刻道:“熙之,我這馬叫‘颯露紫’,日行千裏,你喜歡嗎?我送給你吧。”
藍熙之的坐騎是蕭卷生前的愛馬,她視若珍寶,立刻拒絕,“不要不要!我這馬也是很好很好的,嗬嗬。石良玉,你自己留著吧。”
“好吧。你以後若是喜歡,我隨時都可以送給你。”
石衍的封地在武鄉郡,眾人趕到時,已是傍晚。
石衍是皇帝石遵三哥的兒子,他父親早逝,曾得石遵撫養過一段時間,在諸多子侄中很受石遵寵愛。石遵自己無子,原本也隻是先帝的侄子,他趁先帝喪事期間,突然發動兵變,在石良玉等大將的幫助下得以登上帝位。登基後,他認石良玉為義子,封為“興武侯”、“征虜將軍”,領地邯鄲。
石遵登基後,一直沒有確定太子人選,不少人猜測他會確定石衍為太子,但是,更多朝臣卻認為他會立義子石良玉為太子,因為曾經參與石遵兵變登基的功臣都知道,石遵曾親口許下諾言:繼位後,會將太子之位給石良玉。
藍熙之自然不知道這中間的許多糾葛,但是,司徒子都和石良玉卻心裏明鏡似的。這次,石衍擺明了是設下鴻門宴。兩人一進城門,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一進城門,藍熙之就覺察出那十分恐怖的氣氛。
再走幾步,隻見前麵一隊軍兵驅趕著數百名搶掠來的百姓,在大興土木,建造大廈。那些人稍微行動慢一點,監護的軍兵便會一皮鞭抽過去。
這些人是被擄掠來的漢人和少數的其他部族老百姓。一路北上,藍熙之已經看到許多這樣的場景。北方被先後湧入的少數民族政權輪番統治,每一次的殺戮後,中原衣缽元氣就消減一分,不知多少百姓死於非命。
石良玉低聲道:“現在唯有偏安江南的小朝廷,苟延殘喘保存著中原文化。可是,北方諸國的經濟實力遠遠超過南方。若是蕭卷在,可能還會有一些作為,如今蕭卷已死,小朝廷隻怕是快日落西山了。”
藍熙之也如是想。她記掛著小皇帝,但是想起朱濤父子忠心耿耿,隻要朱濤還在,這局麵就還能穩定一時。
“哈哈哈,石良玉,你來啦。”
一陣大笑,打斷了藍熙之的思緒。她抬起頭,隻見對麵立著一行人,為首之人亂發粗須,臉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黑痣,粗壯的身子如一尊黑塔。
他傲慢不肆地打量著石良玉以及隨侍的十多騎人馬,小眼睛裏精光閃閃。
石良玉淡淡道:“義陽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就明說吧。”
“哈哈,這次搶回來幾十名美女,本王一人享用不完,想找你來一起分享。”
“好,那就先謝義陽王了。”
王府大廳,義陽王在上首座位,石良玉在客座端坐,司徒子都和藍熙之分立在他旁邊。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幾盤烤肉輪番上來,屋子裏,一班女伎男伶演奏著羯族的樂曲。酒過三巡,幾名穿著鮮豔薄紗、頭上插著五彩羽毛的歌女,扭動著腰肢款款進來,邊歌邊舞。舞著舞著,兩名歌女已到了石良玉身邊,端起酒杯,媚笑如絲,“侯爺,您請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