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已經跑了。直到第二天清晨,王信趕過來請周康起程,發現前院人去房空,喝令隨從搜查,史氏的丫鬟們聽到動靜,開門出來看究竟。這時,才聽說周康已經跑了。史氏當場暈死過去。

周康一氣兒跑回洛陽,又在王府中坐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把史氏丟在驛館。妻子在朝廷手中,如何起事?

呂國華問明原諱,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康在屋裏來回走了幾趟,咬牙道:“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不過是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既然她落在小四手中,本王便寫休書休了她,待大事得成後,重新選名門淑女立為皇後便是。”

呂國華還想以王妃在朝廷手中為由勸他不要造反,乖乖回去,聽他這麼說,隻覺一顆心拔涼拔涼的。說什麼兄弟如手足,他現在要造兄弟的反呢。再一想,連兄弟都可以刀兵相見,何況妻子?真沒想到這人竟涼薄至此。

周康越想越覺在理,道:“你安排下去,備一桌豐盛的酒菜上來,待本王吃飽喝足了,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怎麼辦。”

還要吃飽喝足!呂國華翻了翻白眼,沒有動。

周康瞪眼道:“怎麼,現在本王指使不動你了?還是說,你要把本王軟禁在此,借本王的名頭號令天下?”

呂國華無奈,隻好吩咐上酒菜,又擔心周康到洛陽的消息泄漏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隻讓王府的丫鬟把酒菜端到院門外,讓心腹人抬起來。

其實他真的想多了。周康大白天進城,一路上並沒有遮掩,路上很多人都看到楚王車駕回來了。要不是他擔心後麵有追兵,如喪家之犬般急急趕路,這時體力支撐不住,進城後,一定大肆聲張的,哪裏會認為應該隱藏行蹤?

自昨晚酒宴後,他滴水未進,早就餓得狠了,酒菜擺好後,馬上大嚼起來。

呂國華在一旁看著,心中五味雜陳。

周康吃飽後,一頭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待得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中。

呂國華不在房中。什麼時候離去的,他還真沒印象。

“去,把呂先生叫來。”周康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也沒更換,開門對守在外麵的護衛道。

護衛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去尋呂國華。

呂國華在花廳接見王信派來的使者。(未完待續。)

☆、第375章 舌戰

王信得知周康以及隨行護衛不見了,派人四處尋找的同時,寫了奏折送往京城,再派手下一個叫陳淳的大使(官名)去洛陽責問。

陳淳知此去凶險,若是周康要造反,隻怕會殺了他祭旗。可是他並沒有退縮,接了命令,隨即出發。

呂國華出來見他,對於周康潛逃一事,不僅矢口否認,而且反咬一口,讓陳淳交出周康。他小胸脯起伏不停,一臉滿是皺紋的老臉漲得通紅,一臉氣憤憤的神色:“我家王爺奉了皇上的旨意離開洛陽前往京城,離開時可是活蹦亂跳,全須全尾的。現在陳大人卻說我家王爺不見了?這才離開多長時間,才走到哪兒,就不見了?學生倒要問一問陳大人,欽差王大人把我家王爺藏到哪兒?我家王爺現在是生是死?如今聖天子在位,吏治清明,可容不得這等草菅人命的事。何況我家王爺乃是文宗皇帝親子,當今皇帝兄長,堂堂親王,怎麼能說不見了就不見了?”

他直問到陳淳臉上去,一張皺紋如溝壑般的臉幾乎貼到陳淳臉上。

陳淳紋絲不動,一臉正氣,昂然道:“楚王離開洛陽時,帶了親衛三千人,王大人奉欽命前來宣旨,隻有護衛四百人。若是王大人對楚王有不恭之心,何致於力量如此懸殊?偃師離洛陽如此之近,朝發夕至,隻怕楚王早就回到洛陽睡大覺了。還請呂先生不要血口噴人,老老實實把楚王交出來由在下帶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