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周恒走在雨中,他默默為他撐了傘,盡量讓自己不存在。
看周恒走向禦花園,歡喜十分訝異。周恒上了碧螺亭,他便在亭下候著。見崔可茵尋來,心中恍然,忙冒雨出來迎接、行禮。
歡喜在這兒,不用說,周恒也在。
崔可茵點了點頭,轉身接過墨玉手裏的傘,獨自登上假山的台階。
亭中,周恒迎風而立,風把他月白色銀絲團花長袍的下擺高高揚起,直欲乘風飛去般飄飄若仙。
崔可茵在離碧螺亭兩步台階處停住,仰臉看他。
周恒與她對視一息,唇角勾了勾,朝崔可茵伸出了手。
崔可茵把手交給他,握著他的手,兩級台階一步一步邁過,到了亭中。
“穿這麼少,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周恒雖是責怪,臉上卻滿是笑。心中的怒火在見到崔可茵時,已經熄了。
崔可茵嘟著嘴道:“天威難測,臣妾不知哪裏做錯了,以致皇上如此怒氣衝衝。”說著,委委屈屈地行福禮,道:“請皇上明言,若是臣妾真有不是的地方,請皇上責罰。”
周恒從沒見崔可茵如此委屈,心疼得不行,扶她起來的手往裏一攏,把她擁進懷裏,歎道:“是朕任性了。”
唐倫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如何能懂呢,自己卻吃起了幹醋。想到正是因為崔可茵沒有對唐倫動過心,才沒能領會唐倫的一片真情,他心裏又沾沾自喜起來。他不僅不會說破唐倫的心思,還會把綠瑩賜給他,且看他可還敢覬覦他的小茵茵。這麼一想,周恒的心情猶如雨後見彩虹,絢爛得不行。
可不是他認錯崔可茵便算了,依在他懷裏,依然委委屈屈道:“哪裏,分明是臣妾不識趣兒,惹皇上不快。”
你不說原因,想蒙混過去,豈有那麼容易。
周恒暗暗苦笑,顧左右而言他,道:“亭上風大,我們回去吧。”
崔可茵道:“沒想到碧螺亭中賞雨,別有一番風味,重重宮闕隱在雨中,如同仙景般,好美。”
嬌妻想賞雨景,自己當然得陪伴,周恒讓人取了鬥蓬來,為崔可茵披上,又取來茶具、瑤琴,一人泡茶,一人撫琴,偶爾相視一笑,溫馨無限。
琴聲遠遠傳了出去,皇宮占在極大,在午門口已不可聞。這時一輛馬車在午門旁停下,一個侍衛翻身下馬,來到宮門口和守衛說了幾句什麼。
守衛略一猶豫,道:“某入內通報,若是皇上不肯宣召,還請唐大人就此回去。”
千萬不要學大薑夫人,在這裏苦等了。
侍衛抱拳道:“有勞了。”
車裏,唐天正透過車窗看著漸下漸小的雨,雙眉緊緊皺成“川”字型。
侍衛待守衛轉身朝宮裏走去,回到車前稟報。
唐天正等了兩刻鍾,守衛才回來,道:“皇上在禦花園賞雨,不見外臣。”
“娘娘呢?還請稟告娘娘,就說唐某求見。”唐天正乃當朝首輔,對一個宮門守衛如此說話,算得上十分客氣了。(未完待續。)
☆、第391章 求見
守衛客氣地請唐天正稍候,然後屁顛屁顛跑了一趟,然後一臉為難地道:“唐大人,娘娘與皇上在碧螺亭賞雨呢。”
如果不是端坐在馬車裏,唐天正一定一腳把麵前的守衛踹倒。雖然遷怒不該,可此時他卻克製不住自己如山崩地裂般的怒火。
唐倫出門他沒有在意,直到唐倫的小廝五果回府結結巴巴報信,說唐倫被皇帝關進天牢,他才追問起唐倫剛才去哪裏,得知他進宮,所為何事卻是不清楚。
總共不到一個時辰,唐倫便從立國以來唯一的三元及第者、本朝狀元、皇帝麵前的紅人、外戚淪落成為天牢的囚犯。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他來不及處置五果以及跟隨的隨從,馬上換了官袍,趕到宮門口,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皇後還有心情與皇帝在碧螺亭賞雨。這個時候,皇後不是應該為唐倫求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