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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了臉,見她拋頭腫臉,心緒不寧,以為她還在擔心被主子責罰,安撫道:“今日之事分明是那甄廷暉他不顧老爺的意思,強迫跟著我們出去,夫人是個講道理的人,老爺如今更是管他管得緊,回頭就算我受了責罰,那紈絝子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沉珠本仍是有些神色恍惚,一聽這話卻抓了她手,脫口道:“不要,千萬不要告訴老爺。”

崔嫣歎口氣,道:“這事兒同你沒半點關係,你不用怕。”

沉珠眉頭一擰,麵上添了幾分急切,終是垂了頭,道:“我不是怕遭罰……隻是……算了,嫣兒,這事就算了吧,反正少爺理虧,也不會跟老爺夫人講的。”

崔嫣見她神色莫名,吞吐不已,與平時的利落有些不大一般,隻當她是被那一巴掌打得暈向,未回過神,便點了點頭。隻是眼下瞧沉珠這模樣,渾渾噩噩的,也不讓她跟自己一道出去了,自己重新理了理出了甄府。

待得回來已是昏時,崔嫣甫進了院子,還未來及進屋放下采購的藥材,甄氏身邊的小婢子竟已守在門口,似乎等了好一會兒,見到她回來,上前道:“嫣兒姐,老爺在廳內喚你回來後馬上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有點慢熱了,但……很快就開始了。

18、第十五回

崔嫣雖知紙包不住火,對著沉珠口上也強硬,但這火星子燒破了紙竄出來,未免還是有些懼意。

推門而入時,僅甄世萬一人端坐於廳內,身邊無僮仆伺候。

崔嫣對著甄世萬一如慣例的心慌氣短兼胸悶,這次因為甄廷暉的事兒更是惴惴忐忑,手足一直有些發軟,行禮時都有些顫唞。

甄世萬是何等人物,怎會瞧不出麵前這少女情態,見她頭都不敢抬,知道是嚇住了,眼微一眯,眉目清淡,看不出喜怒,隻道:“今日之事,你可知錯了?”

崔嫣見他開門見山,暗忖這次怕是總要受些叱罰,就算被趕出甄府也無甚好辯駁,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再像往昔那般擰緊嘴巴,委委屈屈,於是那股殘存之勇又席了上來,仰頸便道:“少爺罔聽父訓,執意隨小奴出府,一路逼迫,小奴迫於無賴,才誤傷了少爺。

甄世萬並未斥責,目中微光一閃,道:“誤傷少爺確實有些莽撞,但我問你知錯沒有並非講這個。”

崔嫣一愣,不明就裏,隻聽麵前人道:“碰著這種事何須用強,況憑你一介小丫頭,你又怎麼強得過別人?為何不馬上通知我和夫人一聲,事情也不用鬧開。”

崔嫣萬料不到甄世萬竟然是說這個,心中大石陡然落地,當時甄廷暉逼迫得太緊,她實在氣得慌,哪裏有機會去找老爺夫人做主?眼下聽了這話,本該辯解幾句,不自覺念起沉珠的千叮萬囑,便隻低頜細聲道:“是小奴失了分寸。”

甄世萬似乎還有些疑慮,並不打算就此作罷,話頭一轉,聲音沉了一沉,道:“看你並不是個沒分寸的人,莫不是少爺還做了些什麼不妥之事?”

崔嫣不語,卻咬了唇瓣,喃道:“沒別的。請老爺責罰小奴。”甄世萬心知肚明兒子癲狂難控,平常在家中撩弄逗耍丫鬟也不是一兩次,見她這副言不由心的模樣,知道還有下文,也並不挑明,但經此一役,有些話也是不得不說了,故此坐直了上軀,驀地笑了笑,繃緊了許久的臉龐霎時弛展,道:“怎麼,你家中是時常予家奴降罰嗎?我這兒倒並沒有那樣嚴苛無情,你爹爹這次倒是替你選對了一戶好人家。”

崔嫣抬眼望去,見他此刻臉色溫緩許多,竟還嵌著幾絲笑意,並不知他打的是什麼算盤,隻聽他繼續道:“不過說起責罰一事,你可知這次廷暉對我有何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