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又羞又慚,一掌拍過去,恰正中他臉龐一側,甩得不大不小“啪”的一聲,猶不解恨,又順手在上麵小撓了一下。他登時怔住,手腳一滯,半懸在她身子上,目瞠口張。
從沒人甩過他耳刮子,雖這耳刮子如同被貓兒的梅花小蹄蹭了一下,甚是……舒服。
她見他麵上浮上一層紅印,也是嚇得半死,趕緊示弱,撫上去用軟乎乎的棉花小手揉了一揉,吐舌道:“呀,錯手了。”
第一下叫錯手,第二下就叫有心,無奈打人的是這隻爪子,慰人的還是這隻爪子。他滑進她掌間,將尖尖嫩蔥的一排秀氣指頭狠狠夾於自己指間,交相錯開,待捏得緊了,見她眉峰蹙起,又不自覺鬆弛了開去,心忽的軟了一軟,語氣綿了兩分:“嫣兒!”
崔嫣聽他又在喊自己,臉色不自覺又是一酡,啊了一聲。他喚自己的名字時,總是既嚴肅不耐,又有些說不出的溫存專注,很叫人生些莫名心思,似是得了招魂一般,不想應,卻又不得不去應一聲。
他身子蹭蹭一挺,又爬上去兩寸,將她直逼壓至羅漢榻的角落,退無可退,那輕飄飄的一條軟腰帶在自己的堅持不懈下,漸而鬆脫了開去,襦裙曠蕩,若非斜躺著,隻怕禁不住就要掉下來,一掐腰肢,幾乎不足兩手盈握,去青州前分明看上去尚算豐盈,來去不過上十日怎瘦脫了肉,薄衫掛在她身上倒有些羅衣怯重之姿。
以前怕她生病,隻恐兒子本就不好的名聲雪上加霜,如今卻隻有心疼。
他欲心驟降,捏了一把她總算還有些肉的臉蛋兒:“還說自己身子已好全了,才來多久,就病得這樣厲害。”
她看見他的臉上有些煩惱,又有些氣怨。這樣的神色她在養娘楊氏臉上見過很多次,小時候自己每每生了重病,許氏與碧姨娘來探她,神情憐憫萬分,偶爾歎兩口氣,說話極是溫柔,而楊氏卻是不停發急作惱,自己沒有康複之前,一直便是眉硬眼冷,對誰都不會有個好臉色。以前她不懂這兩者其中的區別,後來她明白了,前者是客套,後者是真心。
雖然甄世萬的手勁有點大,皮膚糙刺,捏得頰上皮膚並不大舒適,她猶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不讓它離開。
他怔了一怔,隻覺那隻小手宛如求生一般,抓得自己緊緊,恁的冰涼,心中存了愛惜,大手一翻,把她的手覆入掌內,又將她箍深了幾寸,恨不能多給些熱量。
摟了半晌,他沒將她身子捂熱多少,反倒把自己的火又引了上來,心思一歪,由她腰凹流線處竄入裙擺之內,隔了礙事的中衣,愛撫柔柔,吐納也漸漸雄渾紊亂。
崔嫣身子一顫,伸過手去捏了他腕,纖淨尖尖蔻甲微微嵌入他的皮肉內,卻不怎的,下不足狠心掐下去,吐了一口熱氣,喉嚨像是刈過一般緊痛,聲音也是一字一頓的緊卡卡:“手往哪裏放……好不正經……”瞧他平日莊重,勢頭正派,談吐處事一板一眼,恁的正經八萬,不發脾氣時倒也是個謙謙君子相,現下卻如開了閘的狼虎,變了副麵孔。
甄世萬見她說話吃力,貼近道:“不舒服就少說話。”愈欺近了兩分,將她亂動的小手掙了開去,開始移到她腰肢下麵,不易察覺地扒弄她的繡褲。
這丫頭入了甄家,哪是來給嫂嫂奉藥,又哪是給廷暉當主母,分明就是一步步來引誘自己做到今日這個地步。
先前她日日端茶來東廂,他刻意不叫她進來相
對,早已壓抑許久。每次小廝將她精心煨好的白菊枸杞茶端進來,他的手觸在那杯盞邊緣,再移至鼻下,上頭仿佛還沾了些她的氣味。
茶,倒是清肝降燥,卻是越喝越騰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