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3)

骨朵,對久了,隻怕自己的滄桑與粗糙將她震痛了。

男歡女愛的事情,

他這一世不是沒有嚐過,隻料不到度歲迄今,還能重溫,每回跟她在一起,不過小小纏綿,便能將自己生生逼回成十七八歲,不忌衝動的莽撞少年。

崔嫣見他盯了自己,半刻不離,偏過臉蛋,揚起青蔥指尖,撇去嘴際殘津。這舉止再是尋常不過,落在他眼裏,便是一派媚色,便是赤/裸勾引,便是火/辣蠱惑。

甄世萬掰起她的粉霜下巴,端在手裏宛若捧著個易碎的和田珍璧,唇角是說不盡的詡詡得意:“初兒,你生得真好看。”

對女兒家至高的讚許卻不曾得她的歡心,他甚至見她眉頭蹙了起來,語氣亦是空虛:“我若不好看,你是不是就不喜歡啦?”

他一時間猜不透她,溫和笑道:“哪有什麼如果,好看便是好看。”

她卻慢慢甩開他捧住自己臉頰的手,道:“天下比我美的女子多不勝數,高門朱戶人家的富貴女郎更是多,我有朝一日老了,在你眼中許是一文不名了。”

情愛得來容易,總會叫人患得患失,她竟是起了卑心與多疑,皮相肉身的愛慕戀眷,又能持續幾長?

本是討她快活的話,卻生生激起她埋在心頭的不適。

她同他無論年歲與地位,統統不算門當戶對,原先那心思萌發時,並不曾察覺,越到後麵,卻越是隱隱綻放。

她實在太多顧慮,——饒是再活了一次,還是一堆甩不開的顧慮。許是隻要活在這紛繁塵世,縱是活到一百歲,還是避不開去。

甄世萬見她眉間張皇,眸中一震,沉了下去,卻又是舒展開來。

這丫頭,是在畏懼。她不肯將自己交付自己,與如今這番說辭,不過都是豎了殼護著自己。他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對自己是有體恤愛意,可自己終歸還沒十全本事,叫她徹底信賴自己。

甄世萬虎口一掙,掐了她頜,氣力加大了幾分,將她粉頰掰了正,麵朝自己。他待她的動作一向溫雅,並不曾用強,此刻卻近乎粗魯,喉音暗啞:“你若老了,我怕已是兩個人抬著都走不動路了……我隻怕你屆時瞧不上我,撇了我,我哪敢看你一文不名?”

崔嫣聽了這話,終小聲撲哧一笑,順了他言語,念及那老邁場景,心頭又有些發酸,麵前人魁偉軒昂,恰是英挺之齡,如今愛屋及烏,就算是說話時牽起來的眸角細紋與唇際皺褶,也覺得帶了滄桑風姿,霎是迷人,可這樣的人……畢竟也終歸是有老去的一日。想來,竟是眼眶一紅,又覺自己恁的傻氣,隻暗自含下澀意。

甄世萬瞧她笑一陣,又悶了下來,臉上不過俄頃,便是朝夕萬變,禁不住刮了她俏淨鼻尖一下:“當真是越來越懂不得你這小鬼頭了,原本以為你再單純不過的,現下才知道肚子裏不知存了多少花腸子,將你這副心肝猜明,竟比揣測上頭的意思還要難。”

崔嫣心一動,趴入他懷內,兩臂纏了他腰,手掌豎起扒於他後背,將他粘得牢牢緊緊,聲音虛虛,又是感歎:“甄郎,快些娶了我吧。”

她從不曉得自己會大膽講出這樣膽的話。縱是崔妙,大概也難主動到這地步,可現下對了他,就是忍不住。

甄世萬也是不曾料到會聽到這話,按捺不住,手滑了她胸`前,將一側衽襟慢扯了開去,鑽進內衫,軀幹嵌合於她一具柔軟嬌軀,不著痕跡地摩挲,由不住調笑:“小丫頭愁嫁?”

崔嫣已是熟了他反應,見他老早便開始喉頭滾蕩,鼻息漸濁,本就知他怕又是掐不住,這刻胸脯一涼一緊,且禁他一蹭一磨,失魂的神智早已醒了八/九分,麵上大紅,抓了他手,急著阻道:“別,我來是有事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