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段(1 / 3)

你才差不多,我啊,如今才是明白了先苦後甘,先甘後苦這個理兒。”

崔嫣摸了一把肚子,放低了聲音,卻又極是平和:“我如今若算

是甘,這世上哪裏還有苦,你這不是笑話我又是什麼。”崔妙見她凝著腹,臉色溫潤,雖苦尤甜,想若非對那甄世萬已有了信賴,怎會有這樣閑淡作態,喟忖天隔了一方又算甚麼,蘇鑒淳尚在淼惠時,自己也是成日巴望他快些回來,如今能夠天天相對了,卻得了這破鏡分帛的處境。

卻說崔妙將蘇鑒淳之事同姐姐講了之後,因得了個分擔的人,不再如往日那樣煩惱,也再不敢再私拿家中銀錢,去得少了些,每回去時也並不帶銀兩,竟受了蘇鑒淳責難,越發是死了心。

崔嫣本就對蘇鑒淳有偏見,如今更是打心底不想這妹子與他有什麼牽扯,但也曉得要斷難斷的苦,逼得急了說得多了,反倒會惹了反感,也隻是從旁斟酌著語句,做些不淡不鹹的提點,隻想著天長日久淡去這妹子的心思。從來不曾背地講過人家壞話,如今講起來,竟也沒甚麼負罪感,反倒是愈講愈是順口。又忖這蘇姓之人,倒也是自己姊妹的冤家,自個兒倒已是抽身先離了,就盼著這妹子不要糟踐在他手上。

崔妙本就生了離心,聽得姐姐的私房話正合自個兒心意,也是漸漸對那蘇鑒淳愈發生了擯棄之意,但到底總還是忍不住,偶爾還是去探一番。

轉過些日,崔嫣已是肚大如籮,每日雖是疲憊,身子懶洋洋,猶是遵照楊氏的叮囑與照應,在院內曬秋陽,動四肢,以俟產子。這天過了正午,準備回房,隻見崔妙風火疾趨過來這邊,撇開楊氏,將自己將手一捉,拉了一邊角落。

這天氣愈來愈涼,已是由淒澀金季入了冬,崔妙卻是額沁汗絲,雙頰撲撲。崔嫣見她十分激動,隻當又是關於那蘇鑒淳的甚麼事,卻聽她喘定開口,盯著自己,眼珠兒都不轉,唇角勾了些許戲弄笑意:

“初兒姐姐,我剛剛在家門口撞見個人,聽聞這幾日已來了好幾趟,同爹爹也會過麵,說是來我家中找人,卻都被爹爹給拒了,那人啊,卻是傻兮兮的,固執得像頭蠻牛,硬是不肯走,還是日日登門,剛剛又是被轟出去了。”

崔嫣聽得這話,又見妹子神色,已是心兒撲通直跳,抓拉了崔妙兩肩,聲音有些發顫:“可是他回來了?”

崔妙何時何地都是個不叫人好過的性子,也不明說,笑意愈深,湊過頭去攏嘴輕道:“那人求我把你拉到外頭見一麵,如今尚在咱家後門的牆外眼巴巴地望眼欲穿,守著我的回信兒,姐姐……你估摸著要不要去?”

崔嫣急得舉起拳兒便要捶打,左

右望了一圈,壓低聲:“還不想法子帶我去,油嘴滑舌,說一堆廢話,當真是個討厭鬼。”說著便拖著大肚子,將妹子衣衫角兒一拉,搡了又搡。

崔妙把她粉拳順勢捉握了手中,發覺涼涼,再探到掌心,又是出了汗,曉得她緊張,隻到屋子裏去挑了件厚實的披風予她披到襖子外頭,牢牢在領子上係了個結,將她整副身子裹得嚴實,又予她戴了帷帽,找來個絨氈給她圍了脖子。

穿妥戴畢,崔妙見她眸內生了企盼,兩腮生了盈光,一雙手猶是哆嗦,有些手足無措,竟是看得怔了一怔,嘴邊上的話,半天吐不出來,生了幾分說不出的羨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稍微把崔妙心路寫一下,其實她就是一普通現代女,不壞不聖,自私也還是有善良,所以真心沒什麼好虐的,雖然她還要對不起一次姐姐滴,謔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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