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之中,黑暗壓迫,恐怖相隨。
格雷斯和婁一龍越跑越覺得不對,這正是通往野人巢穴的那個山洞,究竟是什麼障術,讓人一回頭就走錯路?是不是那個冬本也是一樣被障術迷惑,跑進了這條路?
格雷斯反複斟酌,如果不按照這個方向追擊,就是回頭再找,照樣找不到其他的通道。他決定追下去,他不能把“約櫃”丟掉,那個“約櫃”和他曾祖母的遺體一樣重要,一定要追上那個冬本,即便碰上野人,大不了和他決一死戰。
格雷斯和婁一龍又向前跑了一段,根本就看不見冬本的影子。
這個人哪去了,難道憑空蒸發了不成?
格雷斯信心受挫,他真的有點後悔了,幹嗎那麼多事,非要看看懸棺裏的死人,對於這等見財起意之徒,還不如讓他悶死在懸棺了。現在可好,婁一龍和雷克等人曆盡千辛萬苦找到的“約櫃”被自己輕而易舉地弄丟了,真是對不起婁一龍和雷克等人,也對不起死去的曾祖父。
因為信心的減弱,格雷斯的腳步也就慢了下來,他不無懊悔地對婁一龍說:“我忽視了這個人,也小看了他,看來,我真的不行了,失去了昔日的風采。”
“格雷斯先生,請不要泄氣,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常人,他不會上天,也不會遁地。我分析他跑不到別處去,一定是進入這個洞中。”
婁一龍的話音剛落,就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向這邊跑來,從形象上看,正是冬本,不過他不是背著背包,而是抱著背包,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回腦,好像驚慌失措、進退兩難。
“冬本,你還我背包!”格雷斯見冬本從山洞的黑暗之處跑出,大吼一聲迎麵衝了過去。
聽見格雷斯的喊聲,冬本產生了瞬間的驚懼,看見格雷斯向他衝去,他沒有停止腳步,依然像瘋了一樣向這邊跑來。
格雷斯和冬本已經形成麵對之勢,他伸手就要搶奪冬本手中的背包,但是他突然停止了奪包的動作,因為在火把的光照下,後麵不遠處出現一個笨重的高大黑影。
“野人!”格雷斯的腦中立刻浮出這樣的概念。
格雷斯沒有搶奪背包,他知道此時最要緊的是讓冬本把背包帶出,並且能夠成功逃脫野人的追擊,等擺脫野人之後,再對付冬本不遲。想到這裏,他大喊一聲:“婁一龍先生,趕緊向外跑!”
婁一龍也看見了那個野人,但是他見格雷斯離野人很近,擔心格雷斯遭到野人的打擊,就沒有攔截冬本,而是將他放過,跑上前去接應格雷斯。
格雷斯見婁一龍沒有聽他的話,反而跑了過來,他急了,又高聲呼喊:“一龍先生,快往回跑!”
婁一龍見格雷斯已經跑到麵前,就與他一起,肩並肩地向回跑去。
後麵的野人不像前兩天把樣笨拙,它的步子大,行動也迅捷許多。格雷斯和婁一龍跑動的速度僅僅能保持和野人同步,距離不能拉開,他倆有些著急,就商量是不是對野人來個回馬槍,迎頭一擊。
最後,兩人放棄了,如果不能一擊得手,肯定要被野人抓住,撕成碎片,要不就做成屍體標本。沒有更好的辦法,隻有繼續狂奔。
正在峽口外麵守候的郭海坪、鮑斯和相雨霏焦急地等待著,突然,他們看見冬本抱著鮑斯的背包從上洞裏麵張皇失措地跑了出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已經不會轉動,臉色森白,臉型扭曲,就像一條隻會直行的瘋狗,嘴裏“哇呀呀”的亂叫。
郭海坪大吼一聲,拿著匕首就衝了過去,還未等衝到他的跟前,就見婁一龍和格雷斯也從後麵跑了出來,並不斷向郭海坪喊:“趕緊跑,後麵有野人。”
郭海坪一聽,放過冬本,急忙轉身抱起地上的白色木箱就放在背上,嘴裏也喊了一聲:“快跑!”撒腿就向出口的方向跑去。鮑斯也背起郭海坪原來背著的空空的背簍,和相雨霏一起跑在郭海坪的身後。郭海坪正在向前猛跑,突然發現前麵的冬本有些變化,仔細一看,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冬本的後背血紅一片,上麵的衣服缺少了很大一塊,皮肉和骨頭好像粉碎,背上一個大窟窿,那似皮似肉似骨的東西在後背的窟窿裏直顫,並不斷有血液流出。郭海坪不知道冬本是怎麼搞的,也不知道他傷得這麼重怎麼還能奔跑,他很想幫助冬本,但是,身背裝有格雷斯曾祖母遺體的木箱,眼下別無他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冬本的後背向外流血。
格雷斯和婁一龍跑出山洞後,甩掉手中火把,速度快了起來,轉瞬就追上前麵的郭海坪等人,他們也看見了冬本後背的窟窿,知道那一定是野人的傑作,想對冬本施救,無奈後麵野人追擊,隻好這樣先跑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