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來自己所言非實,她在三亞時,曾經深入酒吧勇救愛麗絲一次,隻是那次她的心思全是在找人上,對酒吧裏的情形全沒在意。
他這麼一說,陶潔反而有些訕訕的。
“那麼,晚上就這麼說定了。”麥誌強跟她最後敲定。
陶潔重重地點頭,她正愁晚上沒地方消遣呢,整天待在那間狹小的囚室一般的租房裏,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本來想跟李耀明說一聲的,轉念一想又放棄了,他反正回來的也不早,而且,她似乎也沒有義務事事都要向他彙報。
當晚,麥誌強一共召集到了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學員,另外一個是盛軍在北京同部門的同事。愛麗絲也在受邀之列,但她晚上有事無法參加,陶潔有點疑心他是在海南泡吧有了陰影,所以可以避開的,當然也隻是疑心而已,於是陶潔成了當晚唯一的一名女嘉賓。
去的那間酒吧在工休,人丁興旺。一踏進門,陶潔就有點後悔,倒不是那滿屋子節奏感十足的背景音樂-----如果再高幾個分貝,桌上的杯子,酒瓶隻怕也會隨之跳躍舞動起來,她受不了的是那一股嗆人的煙味,來之前根本沒想到,酒吧裏會允許客人肆意抽煙。
落了座,同來的男同事們很快就融入到這裏的氣氛中,炫彩的燈光來回閃爍,嫋嫋的說笑穿梭其間,光線折射出的飄渺煙霧在眼前時隱時現,這裏整個即使一座火焰山,充滿了氣味和能量。
吳剛領頭先燃起了一根煙,他就坐在陶潔的外側,氣味一飄過來,陶潔聞到那股刺鼻的洋煙味道,就有點頭暈目眩,她實在忍不住,偏過頭去對他道:“你能不能別抽煙啊?”
“啊?”吳剛也轉過頭來瞅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請求,隨即笑道:“那不行,到酒吧不抽煙,比女人長胡子還難看!”
陶潔對他這種比喻感到啼笑皆非,坐她對麵的麥誌強也笑著勸她,“入鄉隨俗吧,即使他不抽,也有別人在抽。”
陶潔想想也是,隻得無奈地不吭聲了。
一桌上的其他男同事也相繼點起了煙,陶潔注意到隻有麥誌強自始自終都沒有抽。
五個人,要了一杯果汁,一瓶黑方和兩紮啤酒,果汁是麥誌強專為陶潔叫的。
陶潔坐在靠牆的高腳凳上,很新奇地觀看者調酒師用三瓶綠茶狀的飲料與一杯威士忌相兌,最後灌入方方正正的酒瓶子裏。她很快就過了對煙味過敏的不適期,開始關注起這個她從未涉足過的神秘場所來。
正如麥誌強所言,在什麼地方就得用什麼地方的規則來行事,今晚,她不就是想顛覆一下自己過去循規蹈矩的生活才來到這裏嗎?
盛軍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輪到陶潔,她自己還沒開口,麥誌強已經出言阻止了,“讓陶潔喝果汁吧,酒我們幾個喝。”
盛軍不甘心。苦口婆心對陶潔嚷:“來了酒吧不喝酒像話嗎?再說了,我對袁老師的酒量絕對有信心!是不是,袁老師,好歹給個麵子吧!”
陶潔也非扭捏之人,見盛軍懇勸,兼之對調劑的酒充滿好奇,遂點頭應允下來,麥誌強見了,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
她舉杯喝了一口,滿嘴綠茶的味道,酒味已經非常淡了,完全可以當飲料喝,於是放下心來。
品著淡酒,另一個姓馮德銷售殷勤地詢問陶潔:“袁老師,覺得這裏怎麼樣?”
“挺好的。”陶潔笑著回答。暫時能忘卻平日裏反複糾纏自己的煩惱,不失為一件痛快的事情,她轉動雙目,用目光貪婪地吸允這這裏的一起。大堂內設了三個舞台,每個上去唱歌的DJ都會在這三個舞台間輪流輾轉,正中央的伴奏樂隊更是撩人神經,打擊樂器發出鏗鏘有力的鼓噪聲,恨不能把人的意識截成幾段拋入空中,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