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光卻不再發言,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罵張少的。但現在吃人家的嘴短,哪好意思開口。
“嗬嗬,我也沒想到。”經過這兩天的接觸,張少已經明白了這兩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對白靈玉的話也沒太在意。
“嗯!”白靈玉突然間兩眼上翻,趴在了桌子上。
“靈玉,你怎麼了?”張少急得站了起來。
“別動她,她感應到什麼了。”黑子光顯得有經驗得多,連忙阻止了張少。
白靈玉趴了足有半分鍾,突然間她猛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抱住身邊的黑子光就哭了起來。
“好多,好多女孩子的血。”白靈玉說得沒頭沒腦的,讓人猜不出她話裏的意思。
“混蛋,走,我們去看看。”黑子光卻像是明白了一樣,拉著白靈玉就向外走。
張少結了賬,連忙跟了上去。
夜市中的人流像在搬家的螞蟻,一隊接一隊,人擠著人,肩並著肩。想走快些都費力,更別說要跑了。黑子光幹著急也沒有辦法。
“她們都死了。”白靈玉突然間說出一句話,嚇得張少一哆嗦。
“誰死了?怎麼回事?”張少脫口問了出來。
“一個穿黑風衣的人,剛殺了十四個年輕女孩。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她還帶走了一個屍體。”白靈玉雙眼無神,像是在回憶過往的悲傷。
如此簡短的描述,在張少的耳中卻變成了一把尖刀,一直刺入了他的心。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快帶我去!快帶我去抓那個人。”張少抓起了白靈玉的雙肩搖晃著她。
“砰”的一聲,張少被推得跌坐在地上。黑子光站在了白靈玉身前,怒視著地上的張少,“這是我們的任務,我們當然要去。你急什麼?反正人已經死了。”
本來沒有什麼挑釁意義的話,被現在情緒激動的張少聽到後,卻變成了故意的諷刺。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拳打向黑子光。黑子光一憋嘴,張少立即被自己的破衣服拉住了。
“想打是嗎?你個二百五,你忘了你根本打不過我嗎?”黑子光也開始怒了。
張少的眼圈突然間濕潤了,“我們不是有任務嗎?現在還等什麼?如果能殺掉那個野手。讓你打死,我也願意。”
黑子光的心神被震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張少會這麼激動。
“靈玉,還能感應到嗎?”黑子光放開了張少,回頭問向白靈玉。
白靈玉也已經止住了哭泣,她擦著臉上的淚,點了點頭。
新一市紅星歌舞城的後巷裏,一輛流動演出車停在黑暗的角落。夜的黑,讓人無法看到敞開的車門內,已經躺滿了屍體。這是一批剛剛被騙到城裏做特殊演出的鄉下妹子。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一共十四個人,剛剛還在為第一次的豔舞演出而擔心。轉眼間,她們已經變成了十四具冰冷的屍體。一個窗著黑色薄紗風衣的人,抱著一具身材最好的屍體慢慢向巷外走去。從他緩慢的步伐可以看出,他根本不在乎會有人發現。
“站住!”
突然間從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怒吼。滿身是汗的張少一轉眼就跑到了他的身邊。揮起一拳就向他打去。
“咻”的一聲,張少的身子飛了起來。一直撞到了五米外的牆上。
“呃。你還我的心竹。還給我!”張少掙紮著爬了起來,又想再次衝上去。
“張少,你別亂來。交給我來處理。”緊追著張少趕到的黑子光急著喊道。
因為黑子光的話而暫時停下的張少,仍然全身顫抖。他很憤怒,同時也很害怕。麵前的老人像鬼一樣可怕。無論是上一次自己全身不能動,還是這一次像肉彈一樣飛撞到牆上。老人根本就沒動過手。
“哦?異者嗎?哦,不,應該正式的稱呼你為獵殺者。”老人突然間放下了手中的屍體,轉身正對著黑子光。完全無視身後的張少。
“像你這麼醜的野手,我還是第一次見。老醜鬼。”黑子光的嘴不饒人,見麵第一眼,就罵出了對方的弱點。
野手的身體突然間開始劇烈地顫抖,那程度甚至超過了連怕再怒的張少。他用顫音詛咒著:“該死的小雜種,你以為你是什麼?你跟人類的思想一樣。就也該死!”。
他突然間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緊接著,黑子光開始向後退。兩人中間的土地裂開了一條兩米多長一紮多寬的縫隙。
“哼,還有兩下子。不過,你還太嫩。”野手突然間抬起了雙手。
黑子光的身子向前傾去。在張少的眼前,黑子光像是被無形的牆擠壓著,兩腳不斷向後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