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舉還是不想放人:“跟你比起來,掛空擋算什麼。”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阮繹已經越來越習慣季航時不時冒出來的小公舉人格了,他也不知道季航是看準了對症下藥,還是他本性如此。

總之季航這樣磨磨唧唧的反複確認,恰恰擊中了極度匱乏安全感的阮繹,讓他知道自己的的確確是被需要的,不再深陷不安。

沒有不耐,阮繹拍了拍他的背:“不止內褲,我還幫你買了幾件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去拿了就回來,我保證,嗯?”

饒是如此,季航也抓著人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鬆口:“那好吧……”

阮繹看他可憐兮兮的,走前把盛滿壽司的飯盒塞到了他手裏,打開床頭的小燈道:“還有什麼想吃的等會兒可以給我說,嗯?”

仿佛下一秒就要變成留守兒童的季航抱著飯盒弱弱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睡衣,又看了看一身白的阮繹,顏色搭不說,連款式都一模一樣,莫名的,季航就被極大的安撫到了。

“舔狗”真是容易滿足,季航在心裏卑微的嘀咕道。

看過現在盤腿坐在床上已然乖乖順順的人,再結合今天楚辭的反應,阮繹默默下了結論,難怪季航有事沒事就喜歡對人“嗯”來“嗯”去的,好像拿來哄人“嗯”著是挺有用的?

等他回來的時候,季航懷裏的飯盒已經空了大半,一口一個吃的賊開心,見他來了還哼哼唧唧的誇個不停,仗著自己長得帥,一點不注意吃相也完全沒在怕的。

就是他滿嘴全是吃的,吹出來的一堆彩虹屁阮繹是一個字沒聽懂,幫他倒杯水想遞進他手裏都沒法——季航實在是吃的太忙了。

阮繹站在床邊幫他端著水覺得好笑:“你這樣弄得特別像我虐待你,七八上十天才給你吃一頓飯的感覺。”

季航嚼嚼嚼,想要把接下來這句話說清楚的意誌非常強烈。

手裏還拿著壽司便偏頭就著阮繹的手喝了一大口水,緩過好半晌才說出話:“囚禁play嘛,主要乖寶你這手藝真的強無敵啊,要每天都能吃到這麼棒的口糧,我願意再被關一萬年。”

說的跟我真關了你一樣,阮繹失笑著白了季航一眼,放下水就繞過他爬到了自己床的另一邊,懷裏還夾著阮穆的枕頭。

他平時一個人睡,床上就一個枕頭,所以剛剛過去不止拿了衣服,順帶把阮穆的枕頭也捎來了。

結果季航一見阮穆的枕頭就又想給他道歉:“我昨天晚上聯係不到你一下慌了,想也沒想就去問了小穆……”

“是我沒事先給你說小辭的事,你會去問也正常,不怪你。”說著,阮繹就靠在床頭看著他吃,笑道,“要真生氣了誰還摸黑來給你送口糧啊。”

季航咧嘴就是一個爽朗的笑,看的阮繹嘴角也跟著揚了上去。

他就說,季航這張臉就適合笑,笑著特別好看,很有感染力,他那三百萬後媽粉們最受不了的好像也是他這麼笑著的樣子。

阮繹一雙修長的腿上下交疊著,薄被一直蓋到腰際,睡衣紐扣扣到最上麵一顆,規規矩矩的模樣和身邊人對比鮮明。

季航就是穿著他的睡衣都掩不住那一身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吊兒郎當,但阮繹最喜歡的也就是他身上這股人煙味。

聰明,情商高,但也會犯很多大大小小的錯,讓阮繹覺得他是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存在,觸手可及,和他完全沒有距離。

大概是在組織語言,阮繹眼見著季航吃東西的速度便慢了下來,體貼道:“紙巾在你那邊的床頭櫃上,新牙刷在衛生間進門左手第一個櫃子裏有,不介意的話,牙杯就用我的好了,或者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