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捋的迷迷糊糊開始犯困時,就聽見安靜的木屋裏忽然傳來了細細碎碎的咀嚼聲,他困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假裝翻了個身,努力朝聲音源頭看去。

那個方向應該是從王醫生的睡袋裏傳來的,悉悉索索。像是在吃東西的聲音。

溫潤從睡袋裏鑽出來,假裝被吵醒了,壓低了聲音問道:“王醫生,你在幹什麼?”

細碎的咀嚼聲陡然停了。王醫生的聲音悶悶的,“抱歉,我睡覺喜歡磨牙。”

“……”

溫潤沒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那細碎的咀嚼聲又響了起來,隻是比之前更輕了一些。

咀嚼聲一直持續到第一輪睡覺結束,林老板起身去拍王醫生。王醫生跟著起來……幾人換了睡袋之後。第二輪換成張白領守夜。

這一次再沒有咀嚼聲了。溫潤躺在睡袋裏,睜大了眼睛沒睡。隻是漆黑的木屋裏也看不到什麼,撐了沒多會兒,他竟然又開始瞌睡起來。

掙紮著等到了第三輪換位置。溫潤叫醒了前麵的陸湛,換好位置之後,又縮進了睡袋裏。就這麼幹躺著,實在太容易犯困了。溫潤伸出手摸摸索索在登山包裏拿出一塊士力架慢慢啃著。他總有種預感,覺得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然而他慢吞吞的啃完了一塊甜膩膩的士力架,仍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豎著耳朵,努力聽著黑夜裏的聲音,第三輪守夜結束後,孫記者磨磨蹭蹭的起身去叫人,接著便是略帶慌亂的腳步聲和叫聲,“林老板,林老板!”

溫潤鑽出睡袋,拿出手電筒,就見孫記者和張白領都已經蹲在林老板的睡袋邊,睡袋有被拖動的痕跡,而睡袋裏的林老板已經渾身僵硬,沒有了呼吸,裸露的脖頸上還有兩個紅點。

“怎麼回事?”溫潤道。

王醫生這時候也起來了,他檢查了一下屍體,下了結論:“是凍死的,已經死了兩個小時了。”

“怎麼可能!我守夜的時候,還叫他起來了的。”張白領驚叫,兩個小時前正好是第二輪,是她守夜,而她前麵的人就是林老板,而林老板前麵,則是王醫生。張白領崩潰道:“如果他早就死了,那我叫起來的是誰?又是誰叫醒的你?!”

孫記者也道:“如果是凍死的,他脖子上的兩個小孔是怎麼回事?”

王醫生渾濁的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低下頭緩緩道:“這屋裏……有鬼。”

陸湛:“……”日喲!

就錄個綜藝,至於這麼拚嗎?

幾人把林老板的屍體抬出去埋了。撤掉了林老板的那個睡袋,剩下的五人分吃了最後一點剩下的食物,又繼續睡覺。

溫潤和陸湛都打起了十二分警惕,然而除了細細碎碎的咀嚼聲外,依舊什麼動靜都沒有,甚至到了最後,就連咀嚼聲都沒了。

煎熬的度過這一小時,等下一輪換人時,大家發現王醫生也死了。

第一個發現他死亡的還是張白領,她雙目無神的坐在地上,喃喃道:“又死了一個……”

溫潤觀察了一下王醫生的“屍體”。脖頸上跟林老板一樣有兩個紅點。不同的是他肚子鼓的很大,看上去是吃了什麼東西脹大的。溫潤在他睡袋裏找了一下,發現了幾個有點融化的冰疙瘩,冰疙瘩上依稀還殘留著牙印。

陸湛使壞的故意去按王醫生鼓起的肚子,小聲跟溫潤嘀咕道:“這肚子墊的還挺像。”說完又忍不住多按了兩下,卻聽見他衣服口袋裏傳來細微的塑料聲,仿佛藏了什麼東西。

陸湛奇怪的“咦”了一聲,在他衣服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了一把士力架的包裝袋。他震驚道:“他偷吃我們的士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