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

貓販子“嘿嘿”笑了兩聲:“你偷偷告訴我,你跟那姓蘇的小孩最近進展怎麼樣?”

“啊?!”蝴蝶刷的直起身,臉蛋漲的通紅,“秦……秦叔叔你說啥呢!”

貓販子繼續笑:“你說我說啥了。”

蝴蝶躲躲閃閃轉移話題:“那什麼,咪咪還沒吃飯,我去拿魚幹……”

“這個不急。”貓販子眼疾手快拉住他,一臉猥瑣地COS怪蜀黍,“你先回答完問題呀。”

蝴蝶掙了兩掙,沒掙開,紅到冒煙的臉硬扭出副莊嚴鄭重:“秦叔叔,我跟蘇凜秋就是普通朋友,你可別瞎說!”

“哦~普通朋友啊~”貓販子拖著長音,聲調拐了七八個彎。

蝴蝶的表情被他“哦~”的掛不住,隻好尷尬地求饒:“秦叔叔……”

貓販子也不多為難他,收了聲,大方地鬆開手。

蝴蝶忙不迭地站起身就要逃跑,貓販子又突然來了一句:“你們學校蚊子挺毒的吧?”

“啊?”蝴蝶一愣。

貓販子一本正經指他脖子:“脖子這邊好幾個紅點啊。”

蝴蝶嘴角一抽,臉色有像紫紅發展的趨勢:“是啊,我們學校的蚊超毒的,這都好幾天了還癢呢。”

貓販子不答話,笑盈盈看他。

“我去拿魚幹……”蝴蝶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轉身走人。

就在他快逃出生天的時候,貓販子不厚道地說了最後一句:“我看你最好找東西抹抹——你們學校那蚊子也太毒了,咬就咬吧,上麵還留著牙印呢……”

“咚!”蝴蝶那小子撞門框上了。

蝴蝶半蹲在那兒揉著腦袋哀號,貓販子捂了嘴抽笑著撤退,蝴蝶舅舅拎了鍋鏟從廚房探出頭:“怎麼了?剛才是什麼動靜?”

“什麼都沒有!”蝴蝶跳起來,抱著腦袋瞬間從案發現場消失。

“家家怎麼了?”蝴蝶舅舅茫然地問貓販子。

貓販子一攤手:“被蚊子咬了。”

“啊?”

“晚上再告訴你。去看著火,當心水燒幹了。”

“哦。”

對話結束,貓販子和蝴蝶舅舅一起拐進廚房看火。我瞄準了蝴蝶剛才逃竄的方向,輕手輕腳踮過去。

那小子正躲在衛生間。門關著,我熟練地磨了兩下爪子,裏麵的人果然被尖利的噪音刺激出來。開門,撈我進去,關門,一連串的動作他做的流暢無比。

“你跟過來幹嘛啊!”

蝴蝶抱怨著,隨手把我放下地,繼續扯著領口在鏡子前麵東照西照,一邊照還一邊自言自語:“哪兒有牙印啊?他是不是看錯了啊?明明沒有吧?”

這一刻,我領悟了一個真理:薑還是老的辣,人還是大的奸。

蝴蝶那小子在衛生間磨蹭了半小時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給詐了——那時,蝴蝶舅舅叫他出去吃飯都已經叫了十分鍾了。他別別扭扭開門出去,別別扭扭上了餐桌,別別扭扭扒兩口飯,然後一點也不別扭地以約了人出去玩為借口,跑了。

客廳的電視正開著,電視裏尖細的女聲在高歌“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創造奇跡~”。貓販子一口飯沒含住,噴了蝴蝶舅舅滿臉。

一片狼藉。

我繞過那兩人,剛摸出門,就看見電話亭裏的某個熟悉身影。

“……我怎麼知道會被秦叔叔詐出來啊!你說現在怎麼辦吧。”蝴蝶抱著話筒,牙齒咬的格格響。

電話那邊的人卻不著急,變了形的聲音從話筒裏飄出來,隱約帶著笑:“還能怎麼辦,反正他們是早看出來了吧?本來想瞞他們就不好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