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醒了,奴才這就差人去回稟陛下。”

他叫了人去,過來扶何箏下床,何箏疑惑的問:“你是誰?”

“奴才順意,陛下專門兒派來伺候公子的。”

何箏點了點頭,他記得這順意也是原著角色,倒也算機靈。他迷茫的左右打量這裏,問:“我換地方住了?”

“此處乃披澤殿,陛下昨日賜下來的,說到底也是為了堵貴妃娘娘的口,公子且放心,陛下定會時常來看您的。”

何箏巴不得他千萬別來看自己呢。不過自己居然有房子了,還是這麼大的房子,何箏迫不及待的下床跑去參觀,這個殿還真不小,四周跑的時候遇到好幾個生麵孔給他打招呼,全是派來伺候的。

何箏有些心潮澎湃,有房子了!這麼大的房子,還有保姆伺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這股熱情很快熄滅,他僅著單衣,身上披著順意急匆匆披在身上的外衫,凝望著前方緊閉的大門,心情又變得怏怏不樂。

他感覺自己麵前不止是一扇門,好像有十幾扇上百扇,而他就被關在這層層的緊閉的門內。披澤殿是賞給他的沒錯,可說到底,他也不過隻是借住。

小命不丟,興許能住幾十年,小命丟了,不久就會有新人搬進來。

何箏坐在銅鏡前,看著裏頭長發飄飄的自己,再低下頭看看身上的寬袖,又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羅太醫什麼時候能帶他離開,老實說羅太醫其實也挺好的,醫術超群,又老實溫柔,善解人意,要是他能把自己弄出去,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在現代整天忙著打遊戲,還真沒遇到過能對上眼的。

因為身體不適,何箏早飯沒吃多少就又睡下了。他現在被禁足在自己宮內,又無事可做,睡完醒了就發呆,不住在方天灼寢宮,一天也見不到他人。

下午的時候,羅元厚過來了。趴在窗前看著宮門發呆的何箏立刻眼睛一亮:“太醫!”

羅元厚一愣,忙道:“那邊風口,公子注意一些。”

何箏伸手把窗戶關了,兩步轉回來,羅元厚已經走了進來,他問:“你怎麼過來了?”

“陛下吩咐多多留意你公子病情,千萬不可再反複,所以在下就跑的勤些。”

何箏讓他給自己診脈,兩隻眼睛盯著他亂看,羅元厚耳朵漸漸泛紅,還診什麼脈,耳朵裏頭全是自己心跳了。

“公子,為何這麼看著在下?”

何箏道:“我就是難得找著說話的人。”

他們看診的時候順意和幾個宮人都垂首站著,想說什麼都不敢明著來,何箏垂下睫毛,問:“我好了嗎?”

“燒已經退了,但公子體虛,還須多多注意,似方才那般在風口發呆切記不可再有。”

何箏瞪眼:“我虛?”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別人說自己虛,但他轉念想到原主好像因為自小受虐待,的確容易生病,便改了話題:“那我能不能在院子裏走走?”

“若穿厚些,是可行的。”

“那你陪我在院子裏走走。”

羅元厚點了點頭。

他們走的時候,宮人們也就在走廊瞧著,院子就這麼大,走也就是瞎繞,不過空間大了,說話也沒那麼容易被聽去了。

何箏問他:“我要是好了,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羅元厚心髒又是微微抽痛,他低聲道:“我已與江湖朋友飛鴿傳書,定會盡快想出對策,帶公子出宮。”

何箏道:“我們走了,方天灼會不會追殺我們?”

想想好像還有點刺激。

“公子慎言!”羅元厚提醒他不可直呼君王名諱,何箏暗暗縮頭,他歎了口氣,道:“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