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的手臂很細,細到他可以輕易的折斷,大概就像折斷一根筷子那樣簡單,他的人也孱弱極了,他隨手一提,輕輕一拋,便可以讓他粉身碎骨。可就是這樣一雙手臂,這樣一個人,當他抱著他的時候,卻好像為他注入了無窮的、取之不盡的生命力。@思@兔@在@線@閱@讀@

他垂眸,溫柔的抱著懷裏的人。

原本,何箏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同奏折一般,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下官送上來的小寵物,他高興了便逗弄逗弄,不高興了可以隨時捏死。但不知什麼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情緒會隨他而起波動,他越來越想見他,想聽他說好聽的,想看著他乖乖的窩在自己的懷裏,想讓他聽自己的話。

原本,隻是這樣的。

但何箏這個家夥,太奇妙了。他哪怕生氣的時候,憤怒的時候,都讓他覺得有趣,移不開視線。其實有一件事情,他從來沒告訴過何箏,每次他跳著腳跟自己吵架的時候,都像一隻竄來竄去的兔子,毫無威懾力。

哪怕他有時候想發怒的時候,一見到這隻兔子竄起來,也陡然就平靜了下來。

但為了不傷及何箏的麵子,他還得淡定的看著,等他單方麵把架吵完……蹦躂累了。

方天灼吻了吻何箏的耳朵,後者立刻捂住撤開,“幹嘛呀,麻酥酥的。”

“朕瞧著好看。”

何箏捏了捏自己圓潤的耳垂,撇嘴:“好了,抱了你那麼久,我該去抱抱小寶貝了。”

方天灼神色淡淡,卻在何箏站起來之後又把他扯了過來,何箏跌坐在他懷裏,瞪他片刻:“怎麼了?”

“無事。”

何箏便推著他的胸膛,又一次站起來,剛站直,手臂上又一股力量傳來,他又一下子摔在方天灼懷裏,何箏怒了,一拳頭砸他身上:“你是不是有病病!”

“箏兒自己站不穩,怎麼怪到朕的身上?”

何箏憤怒:“明明是你拉我的!”

方天灼頓了頓,緩緩張開雙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無辜。何箏皺著臉凶悍的盯著他,飛快的從他懷裏爬出來,立刻甩著袖子跑遠,然後警惕的看過來,方天灼平靜的收起雙臂,道:“瞧,箏兒冤枉了朕。”

“……”我信了你的邪!

何箏哼一聲,轉身要走,身後卻陡然又傳來一股吸力,他猛地不受控製的連退幾步,一屁·股又坐回了方天灼腿上。

“哎你……”何箏氣到拍著他的大腿歎氣,耳邊突然傳來笑聲,方天灼擁著他親了親,道:“去吧。”

何箏懷疑:“真的讓我去?”

“真的。”

“我才不信。”何箏耍賴:“我不去了,我就坐這兒了。”

這個賴真是耍到了方天灼心裏,他心情大好的擁著愛人:“那陪朕批折子,瞧瞧這個,王家幺子縱狗咬人,大放厥詞……”

“哪個王家?”何箏跟著去看,發現折子上是有人彈劾這個王公子縱狗傷人,並且態度張狂,不光如此,還有人查到他的兄長在府中偷偷剝皮美貌女子,而這些女孩子都是從農家搶去的,他心裏一個激靈:“這兩兄弟是不是有病?怎麼這樣殘忍?”

方天灼眼神帶著一抹玩味:“此王,乃王皇後之王。”

何箏一愣,他陡然想到了方天畫也是王皇後所生:“他,他們一家,都這樣?”

“正是。”

何箏心裏陡然湧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望著方天灼似笑非笑的眼睛,道:“這家人,到底什麼情況?”

“王家所有人,哪怕是旁支,都極為易怒,並時常發狂,大多數都活不過而立。”

“所以他們……”何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