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辛的葬禮都是由旬息一手操辦的,這是旬息給洛子辛最後的照顧。
“皇後娘娘,旬相求見。”丫鬟的聲音喚醒了正在假寐的夏九,夏九近日來已經快要無聊的要死了,每天除了閑著就是閑著,她快要長毛了都。
“嗯,讓他進來吧。”夏九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旬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心裏會隱隱作痛,會覺得可惜。
旬息被宮女帶進來,夏九背對著旬息。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旬息行禮,嗓音低沉沙啞,已經不複往日的風采,他的雙目有些凹陷,看起來甚是疲憊。
“旬狐狸,事情都辦好了?”夏九轉身,看到了旬息的模樣不由的一痛,無關愛情,隻是很可惜這個人。
旬息點頭,他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要跟夏九說,可是看到了夏九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腹的話語卻沒有一個字能夠說出來的。
“小九子,我要走了。”旬息停頓了很久,緩慢的吐出了一句話,“我已經跟皇上請辭了,再過半個月,天下大定之時,就是我離開京都的時候了。”
夏九一雙剪水美眸毫無情緒的看著旬息,一句話不說,靜靜的等著聽他接下來的話。
“算計半生,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我一心想要讓八皇子登上皇位,可是到頭來,卻害死了他,嗬嗬。”旬息嘴角露出一抹十分苦澀的笑容,眼裏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傷痛,“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時間停在那個與你初見的時候。”
旬息的話如今已經是大逆不道,夏九如今貴為皇後,他說這些話已經冒犯了皇後,實屬大逆不道,可以處以極刑當場斃命的,可是,旬息卻說的非常平靜,仿佛夏九還是那個被洛無嗔欺負的洛無嗔身邊的小丫頭。
“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旬息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他眼神裏的落寞讓人感覺到心裏不舒服,夏九依然記得那個意氣風發的旬息,那個跟自己鬥個幾天幾夜都不會停歇的旬息。
夏九依舊沒有說話,而此時洛無嗔已經走了進來。
“皇上。”夏九開口,這個稱呼她似乎依舊沒有習慣。
“見過皇上。”旬息行禮,他的話沒有說完,可是顯然已經沒有機會繼續說了,罷了,罷了,不說也罷了,旬息搖搖頭,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夏九。
“旬相有什麼事情?”洛無嗔一聽說旬息來了夏九的鳳心殿,他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他可不想洛無嗔跟夏九說什麼話。
“回皇上,微臣是來跟娘娘道別的。”旬息說著,“微臣不久就會離開,與娘娘是舊識,來跟娘娘道別。”
夏九一直平靜的看著洛無嗔和旬息,眼睜睜的看著洛無嗔將旬息給轟了出去。
旬息離開之後,夏九坐到了一旁。旬息的離開是早晚的事情,夏九早就已經坦然了,如果旬息不走,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容易過。
早在嘉峪關放走旬息的時候,夏九就已經不虧欠旬息了。
“皇後,你這是在生朕的氣?”洛無嗔見夏九不說話,湊到了夏九的身邊,自從登基以來,洛無嗔就沒有很多時間顧及夏九,將夏九一個人丟在這冰冷的鳳心殿裏,時常他會覺得這不是夏九想要生活。
過慣了刀槍箭羽的生活,夏九根本就沒有辦法這個平靜的時刻。
“皇上。”夏九開口,“你給臣妾找點事情來做吧,這樣無聊的生活簡直要把臣妾悶死了。”
還是晉王妃的時候她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今成了皇後,很多事情不能繼續任性的去做了。
“怎麼?”洛無嗔挑眉,一雙桃花眼隱藏著不明的情愫,“皇後的意思是讓朕給你找一些後妃來逗逗?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皇後就覺得這個日子有意思了?”
後妃?鬥個你死我活?
夏九驀然起身,有些慍怒的看著洛無嗔,“皇上的意思是要選秀了?後宮三千?你也不怕累死你,小心你鐵杵磨成針。”
夏九惡毒的說著,洛無嗔的臉色微變,夏九又開始沒有節操了,他看著夏九,“怎麼?朕不是聽著皇後的意思是這樣麼?後宮的生活沒意思,得給皇後找點樂子。”
“你敢。”夏九說著,纖纖玉手微微一揚,一股白色的粉末從夏九的指甲間流出,噴灑在洛無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