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話題:“小發那個混小子呢?”

“我沒讓他出來,關著呢!”

“呀,你舍得關他啦?早這麼管著,他也不會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

正說著,簡叔看到坐在康慶身邊的封悅,連連招手道:“二少過來跟我坐!”

封悅連忙謝絕,那一桌都是波蘭街的元老,他誰也不認識。見他不肯,簡叔幹脆走過來拉他,封悅為難地看了看康慶,直到康慶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去,他才勉為其難地跟著簡叔過去旁邊的桌。張文卓隔會時間就過來和簡叔彙報什麼,就站在他身後,封悅能感覺他的目光偷偷掃過來,弄得他渾身不得勁兒,強做鎮定。

開的是流水席,簡叔和一幫老家夥吃了會兒,就驅車離去,換地方打麻將。康慶帶著封悅多吃了一會兒,便帶他提前離開。芳姐覺得挺詫異,一般這種場合,康慶能喝到最後,他酒量好,能把全場都放倒,自己還走著回去。沒想到今天竟然轉性了,兄弟們這麼挽留,他都不放在心上。

其實,康慶早就看出封悅臉色不好,酒樓裏人多,空氣沉悶,他大概難受,卻礙著人多喧鬧,找康慶拚酒的人又排成排,他才坐在那裏忍耐著。出了酒樓,迎麵的風一吹,封悅舒服點,他靠著牆,有點喘不過氣。見康慶緊張的神色,連忙安慰他:“沒事兒,你回裏麵吧!我站一會兒順順氣就好。”

“那麼容易就好了!”康慶伸手,幫封悅鬆了鬆領帶,又解開兩顆襯衫的紐扣,這種情形,他小時候常常對付,經驗豐富:“我這就帶你回去,要不要看看醫生?你有藥嗎?”

“不用,真的,”封悅臉色稍微緩和,“病老早就好了,已經不怎麼犯,都不用吃藥的,就是裏頭太悶,喘氣費勁。”

康慶拿手當扇子,給他扇風換氣:“那也回去,到床上躺著,你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一個人睡那麼大的房子,有點不習慣。”封悅坦白地說,“慢慢就好了。”

張文卓送走簡叔,回來就看見這麼一幕:康慶一隻胳膊支在牆上,一隻手給封悅扇著風。封悅的衣領鬆著,露出細瘦清晰的半麵鎖骨。他們靠得那麼近,小聲地說話,明明曖昧,卻無端地那麼自然,仿佛他們就該那麼旁若無人地靠在一起。

他想起剛剛簡叔警告的話:“你看康慶這一步棋走的,壓你死死,翻不了身!以後大少那頭的生意我們怎麼做?我一輩子壓著阿桂那頭,老了老了,可不想在你身上輸掉。”

張文卓走上台階,清了清嗓子,說:“阿慶啊,你們這不是要離開吧?簡叔他們走了,才是好玩的時候呢!”

康慶並沒有換姿勢,回頭說:“要走的,封悅有點不舒服。下次吧!我做東,請七哥喝酒。”

“二少沒關係吧?”張文卓做關心狀,“是沒吃好東西嗎?”

“不是,”封悅站直身子,說:“累了,想回去休息。”

“那就這樣吧!”康慶不再流連,“我們先走一步,回見,七哥!”

“我不送你們了,二少保重!”

張文卓目送他們離開,康慶的車就等在不遠處的燈光下。他慢悠悠點起一根煙,正琢磨著康慶和封悅的關係到底如何。照他的消息,康慶和俞小發關係不一般,兩人都睡一個屋了,封悅又怎麼可能甘心到波蘭街來做小?他倆未必是那種關係,張文卓眯縫著眼,想起宴席開始前,封悅到門前,站在人群中卓爾不群的優雅俊秀,他隨便掃自己一眼,黑瞳如清涼夜色……張文卓冷笑,封悅啊封悅,你回到波蘭街,這遊戲才更有趣更有挑戰!

這時,後麵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七哥,辛葵在包房裏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