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行不行?!男人生子,公雞下蛋,簡直天大的笑話!”

燕不離忍耐著又解釋了一遍:“都說了是附到江莫愁身上,和你成親的是我,跟你上床的是我,給你生孩子的也是我!”

“你根本沒修過無生無滅,如何上得了她的身?!”池月猛地一擲茶杯,怒火中燒的吼道,“再說你一個男人,正陽宮首席弟子,如果真的魂穿到江莫愁身上,又跑到鬼門宗和本宗談情說愛的做什麼?!”

“我......我是臥底......”燕不離神色黯淡了下去,“我原本是去報仇的,你胸口的那道疤,就是我大婚當日刺的一刀。”

“然後本宗竟然沒殺你,還喜歡上了你這個臥底,又為了你平叛屠門,南下北上,遠赴東瀛?”池月冷笑道,“本宗看起來很賤是不是?”

某人噗嗤一聲的笑了:“嘿,別說,這麼一聽還真有點賤......”

“燕不離!”池月一手提著他的襟領,麵冷如霜,“不管你潛到本宗身邊是想做什麼,別再扯上江莫愁。她已經不在了,懂不懂逝者為大?!”

“我明白,在你心裏我從來就比不上她,也沒想過取而代之,更沒興趣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對方抬起閃亮的眸子,眼中星河璀璨,“你忘了沒關係,我就以燕不離的身份重新開始,你不喜歡也沒關係,老子早晚有一天讓你喜歡上我!”

這就是傳說中的迷之自信?池月覺得自己和一個瘋子較真有失格調,便嗤笑著鬆開了手:“用不用去海裏撈撈藥?你真的有點嚴重,別放棄治療。”

燕不離瞪眼:“那是你的藥!”

“本宗沒病,有病的是你,而且是賤病。”

“老子是煎餅你就是燒餅!”某人色從膽邊上,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池月的腰。

“放肆,你幹什麼?!”池大宗主活了這麼多年,見識過千軍萬馬,抵禦過行刺暗殺,但就是沒遇到過流氓式襲擊。對方根本不是打架的套路,反而像八爪魚一樣四肢並用,貼上來就是各種揩油占便宜。

有生以來第一次遭人調♪戲,還特麼是個男瘋子,池月頓時神思全無,腦子裏一片白茫茫真幹淨。他呆滯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當即卡住某人的喉嚨罵道:“賤人!你是不是找死?!”

燕不離一展流氓本性,無賴的笑道:“以前你犯賤,現在輪到我了。反正我有病,你又是藥,配合一下治療行不行?”

“你他媽拿本宗治病?!”這小子是因為膽子長得太肥,把心眼兒擠沒了嗎?

“咳咳......莫不是......宗主怕了?”燕不離脖子被他勒得紫青,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卻仍死抱著人不撒手。

池月確實怕了。

混跡江湖,向來是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自認是個不惜性命的魔宗閻王,出道至今也從未怕過什麼,然而突然撞上這麼個*型瘋子,他心裏第一次犯怵了花亂錦官城。

比起自己,燕不離才像一個執念入骨的魔,為了心中所求,哪怕瀕死之際也不肯放手。他甚至想幹脆結果了對方,也好免去這人活著的痛苦,隻是手上剛一用力,榻上的孩子便突然哭了起來。

粑粑,幹得漂亮。頸間那股窒息的力量突然撤去,燕不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咳了幾聲,自覺的走過去哄孩子。

池月心中煩悶,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出了艙室,徑自去找竹莫染下棋。這個時辰,師父就是餓也該餓醒了。

結果沒想到池日也在,兄弟倆互瞪一眼,各自冷哼一聲。

池日輕撇嘴角,涼涼笑道:“喲,賢弟今日沒奶孩子啊?”

“你今天不是也爬下床了嗎?怎麼,菊花好了?”

某人一臉豬肝色:“擦,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池月譏諷的一笑,“不過現在知道了。”

“你特麼是不是皮癢?”

“總比有些人菊癢強。”

池日捋著袖子站起來:“有本事跟老子出去,打到你叫爸爸。”和步川一起毆這貨應該有勝算吧?

池月依舊冷笑:“別瞎叫我兒子。”

“......”

“好了,都閉嘴坐下!”竹莫染狠狠揉了揉眉心,他當年究竟撿了兩個什麼玩意兒?!

一見師父發火,兩人都乖乖坐在了茶幾旁,沉默不語。

凝神望著杯中嫋嫋蒸騰的白霧,竹莫染清咳了兩聲道:“這船還有幾天就到東江了,正好你二人都在,為師便先將打算說一遍,你們再按計劃行動。池日負責召集賞金盟的人馬,步川留在東江口岸接收貨物,為師回鬼門宗看看情況。”

“師父,那我呢?”池月問道。

“你也有任務......”對方眼簾微垂的道,“十分重要的任務,不得拒絕。”

竹莫染少有這麼強勢的時候,池月開始還有些詫異,聽完後就明白了,師父是料定了這活兒他不樂意幹......

“師父,此等行徑多少有些齷齪......”他好歹也是堂堂宗主,難道還要犧牲色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