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的江莫愁太成功,還是真實的燕不離太失敗?
倘若沒有一場借屍還魂,隻怕池月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他吧?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今日有不少門人進言將你關押起來或者殺掉,若本宗再對你流露出丁點兒在意,你就真活不長了。”天知道他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力排眾議保住了某人的小命。
“多謝宗主照拂。”燕不離苦笑一聲,“可你還是不喜歡我,對吧?”
池月眸色一冷:“燕不離,本宗已經把能給你的都給了,別再強求命裏沒有的東西,人不能太貪心。”
是啊,一個泄欲的工具,一個諂媚的玩物,怎麼能向主人要求的太多?池月寵他護他,但永遠不會愛他,爭也沒用,求也不得,再矯情隻會讓對方心生嫌惡。
“好,老子懂了。”某人擦了擦眼,扯起嘴角嘿嘿一笑,“那宗主先把今天能給我的交出來吧。”
池月眼皮狂跳:“你瘋了?!還嫌自己傷的不重是不是?”
燕不離揚眉一笑,已有所指的摸了摸自己格外鮮紅的唇。
某人的潭眸裏霎時煥發出興奮難抑的光彩。不容易啊,他軟磨硬泡了那麼多回,這東西終於肯給自己口了!
然而,宗主大人還是低估了某玩物。在那個*香豔的午後,他用實際行動應驗了自己的一句讖語:做人不能太貪心,命裏沒有的東西,別人給了也不能要,否則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當晚,劉廚子接到一封宗主親書的手令,一行墨字狂草攜恨,力透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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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者,妙物也。無論是秋季綻放的那種,還是床上盛開的那種,都有著堅韌的生命力和強悍的修複力。
在彼岸齋吃飽睡足的養過幾日後,燕不離臀部的傷口便已大好。他本是踢天弄井的性子,整日趴在榻上無所事事,早就憋得心癢胸悶,所以一能下地就安分不住了。
“燕公子這是去找宗主嗎?”水煙見他賊頭賊腦的推開了房門,便神情寡淡的問道。她和寒煙近來不再敵視某人了,隻是態度仍有些敷衍輕蔑。
額,他看起來饑渴得很明顯嗎?燕不離尷尬的摸了摸臉:“宗主一直沒過來,可是有事在忙?”池月自從被辣跑以後就再也沒露麵,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被自己給辣廢了。==
“宗主近來忙於接待外客,得了空自然就過來了......”
“外客?”對方警覺的一眯眼,“男的女的?長得好看麼?”
這人怎麼比夫人還能吃醋?水煙無奈的解釋道:“都是醜得驚天動地的老男人。前幾日是西川府的,今日是南涯島的。”她說完才覺失言,蹙著秀眉啐了一口,“呸,你又想從我這兒打探什麼消息?!”
燕不離無辜的一攤手:“你自己說的,我又沒問這麼詳細。”看來西川官府已經和鬼門宗串通一氣,藺家也要反了。至於南涯島的人......不會又是來要那顆破珠子的吧?
黃泉殿裏,氣氛凝重。兩排門人弟子肅立在側,海上飛如今已是首尊,風雷雲的老部主也被提拔為三*尊,水藿、沉川、流三九等新晉弟子更是快速上位,成了鬼門宗的精英骨幹崛起之第三帝國。
而在池月眼裏,都是垃圾。
像江莫愁那樣的得力幹將,估計他再也招納不到了。
玉座上的宗主大人憂鬱的歎了口氣,換了隻手托著下巴,繼續昏昏欲睡的聽某個老頭碎碎念。
南涯島主鹿翁,一個年歲近百的老人,千裏迢迢跋山涉水,親入碧落穀,就是為了討回他的寶貝——鳳血珠。
“池宗主,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一借就是這許多日子,至今未還,還說讓老夫等上七八十年,哪有這樣的道理?”鹿翁雞皮鶴發,老背高駝,說起話來卻是中氣十足。
“本宗也沒非要你等啊,”池月眸中掠過一絲笑意,“我說過,如果你不想等,可以不用活那麼久。”
“你......你......”老頭兒被他一堵,白胡黃眉齊齊打顫,手裏的碎金龍頭杖抖得叮鈴作響,幾乎要被氣得暴斃當場。
“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道理永遠大不過拳頭。鳳血珠說好聽點是本宗借的,說直白點就是本宗搶的,要麼你把它搶回去,要麼就等我玩夠了還回去。”反正他是不會告訴某個老頭那玩意已經廢了的。
“池月,凡事留一線,來世好相見。”鹿翁咬著僅剩的幾顆後槽牙道,“我南涯每隔幾年便會遭受一次海潮侵襲,那鳳血珠是鎮壓泉眼的靈物,可抵製海水倒灌。若無此珠庇護,整座島嶼都會傾覆沉海,數十萬人性命難保,你非要造這個孽嗎?!”
殿中霎時一片沉寂,過了良久,終於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老人家,你是要這個東西嗎?”
眾人抬首一望,皆麵露詫異。
黃泉殿的守衛心裏苦啊,這人是攔還是不攔?
攔著吧?他可是宗主的枕邊人,不攔吧?這貨又是正道的臥底......就在守衛們掙紮之間,燕不離已經舉著手中的珠子跨進了殿門。
池月眉頭深皺,他一直將鳳血珠放在江莫愁手裏,這小子是從哪兒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