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是個好東西!
兩人從桶裏滾到地上,從地上滾到床上,最後全都累得喘熄不止。
“快說,你怎麼認出本宗的?”池月銜著他的耳垂逼供道。
燕不離此時已經清醒多了,一臉得意的戳著某人腰眼:“你一抱我我就知道了。”池月橫抱人時常用左手的指頭摩挲他的肩頭,這是無意識的動作。後來他摟住對方的腰身試探了一□□格,才確認這是自己熟悉的身體。
嶽憐鶴,赫連月......還有某人身上掩飾不住的王八之氣,他早該想到的。
池月挑眉:“原來你小子這麼精明,那怎麼就上了妓|女的套了?”
完了完了完了......這他媽吃飽了又開始找後賬了。
燕不離賣乖的把頭往他懷裏一拱:“這不是精明,若是我隻換張臉換身衣裳,你也認得出我來......”他們早對彼此的身體熟悉得融入骨血,燕不離甚至覺得即便到了來世,雙方全都換了皮囊,他也能從茫茫人海裏認出對方。
醋池子可沒那麼好糊弄,板著臉道:“本宗是問你跑青樓做什麼去了?”
燕不離所答非所問:“池月你從哪兒弄得那麼張醜臉?太重口了。”
“你和那個妓子幹什麼了?”
“其實你穿孝服,啊不,白衣也挺好看噠!”
“為什麼會中神仙散?”
“不過半月未見,你似乎瘦了點。”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來沒在一條線上對答過。池月最後無奈的捏著某人的臉道:“你個蠢貨心虛什麼?好好交代清楚,本宗還能吃了你不成?”
燕不離嗬嗬他一臉:“你都吃多少回了?”
“......”
最後某人掐頭去尾、略過重點、避開逆鱗、反複潤色,打了兩遍腹稿才交代了過去的案底。
宗主大人果然又吃了他一回。
“你特麼讓老子交代的!”燕不離不滿的掙紮道,“再說我以前那麼多紅顏知己,你找補得回來嗎?!”
“來日方長。”池月說完又頓了一下,“下輩子慢慢找補。”
燕不離求饒道:“我明天還要比武呢!再折騰連台子都爬不上了。”
池月這才放過他:“今夜是慕容婉玉搗鬼,用不用本宗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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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女人白皙的臉蛋上,即刻浮起一片紅印。
“為師幾時教過你這等下三濫的招數?!”金三娘怒不可遏的罵道,“竟敢偷我的神仙散害人?”長春門靠醫毒之術聞名於江湖,但有千金宮前車之鑒,從不敢涉足違禁之物。她珍藏的神仙散是拿來研究解藥的,沒想到居然會被慕容婉玉盜走,還惹出這麼大的禍事!
慕容婉玉一手捂臉,垂著頭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丹皇派一夜死了五人,正和燕不離在武林盟對峙,你叫為師如何包庇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連累了師門?!”
“神仙散雖為禁藥,但江湖上私藏的人不少。如今五個丹皇弟子已死,隻要我不認,單憑一個妓|女的證詞,是無法定罪的。”慕容婉玉抬起頭,竟笑了起來,“師父放心,弟子絕不會牽連宗門。”
日上三竿,武林大會的賽場四周圍滿了人,卻遲遲沒有等到開場。不少人跳腳抱怨起來:“武林盟搞什麼鬼?還比不比了?!”
顧荊頭比山大,坐在主位上狂揉太陽穴。
朝廷選個二百五當盟主也就罷了,偏偏這姓燕的天天出幺蛾子。這一下又整出五條人命,還讓不讓人安心退休了?!
丹皇派指控燕不離無故殺害門下弟子,而燕不離聲稱是對方和長春門弟子勾結陷害,但慕容婉玉對阿蘿的指控矢口否認,並反咬阿蘿和燕不離狼狽為奸,莫名拖長春門下水。
一群人在起鳳台上吵吵鬧鬧,卻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於是扯皮到了現在,卷進來的門派也越來越多。
“燕長老身上的確中了神仙散,但究竟是不是丹皇派弟子和長春門弟子勾結所致,還有待定論。可吾派三人死在他劍下是不爭的事實,武林盟若不就此事給個交代,隻怕難以服眾。”丹皇派掌門義憤的道。
林正玄反駁道:“若貴派弟子沒有招惹不離,他怎會在中毒之際拚命殺人?!”
顧荊斟酌著道:“燕長老剛中神仙散就遇上丹皇派弟子,此事確實有些蹊蹺。想必雙方都是為奸人所害,隻有揪出幕後元凶,本盟才能還死者們公道。”
慧拾大師呼了句佛號,慢條斯理的道:“依老衲看來,殺害另兩名弟子,帶走燕長老的人,才是此案關鍵。”
出家人就是出家人,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對啊,神仙散必須靠......”顧荊幹咳了一聲,麵色尷尬的問向燕不離,“燕長老,昨夜......可是有人幫你解毒?”
燕不離臉色驟白,五指緊緊摳住了椅子的扶手。
也許這才是慕容婉玉的目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個男人被苟且了,讓他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