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熊地說,“我要看到他慢慢發覺的過程。現在這個過程直接被省掉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
元澈聽了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無語片刻,一垂眼又看到了桌角那杯全糖牛奶,無比嫌棄地推給他:“拿走,自己喝。”
“我有。”唐染舉了舉手裏那杯,又把桌角的給他推了回去,強調說,“專門給你買的。”
元澈正好掃到了他手裏那杯的標簽,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無糖。
元澈:“……”
唐染見他盯住了自己的熱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過腦子就把杯子往他那一遞,吸管口湊到元澈嘴邊,隨口道:“幹嗎,想喝我的啊。”
元澈嘴角輕輕一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金羅和秦朔兩個人就追逐打鬧著從後門衝進了教室。
……唐染斜倚講台、一手舉著奶茶遞在元澈嘴邊的畫麵極具衝擊力地懟進了他們倆的視野。
兩個當事人本來都沒多想,但隨著金羅百轉千回意味深長的一聲“哦”、秦朔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一句“草”,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
第39章
一“哦”驚醒夢中人。
唐染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忙不迭地把手收了回來,差點碰翻桌子上的另一杯牛奶。
元澈眼皮跳了跳,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金羅上躥下跳地嚷嚷:“了不得哎了不得!我剛才看見啥了?唐總,封口費了解一下? ”
唐染冷冷地刮了他一眼:“封你妹。”
秦朔望著他倆的目光就更複雜了。
首先,作為全校倒二,他對元澈這種眼睛長在額頭上的“優等生”有種天然的排斥感。雖說唐染還墊在他後麵,讓他每次考完試回到家都可以底氣十足地宣布,他能拉後麵一名好幾十分,但秦朔心裏其實也清楚,唐染和他並不是一類人——唐染學習差,主要原因是他不學;而自己學習差,主要原因是學不會。
他腦袋裏好像天生少了根掌控學習的筋,雖然看似每天都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兒,實際上對元澈那種“學仙兒”羨慕嫉妒得要死。
唐染是他朋友,他哥們兒,他考試時堅實的後盾,秦朔一方麵接受不了唐染跟元澈走太近,對元澈那些傳言心存芥蒂,非常排斥他融入他們的小團體;另一方麵,他又隱隱擔憂唐染被學仙兒打通任督二脈,突然知道上進,棄倒數第一的寶座而去,留他一個人麵對冷冷的排名。
唐染沒他那麼多七拐八繞的心思,他目前為止交朋友的準則簡單粗暴,門檻極低——誰喜歡他他就喜歡誰,當然,隻是朋友間的那種喜歡。
得知元澈對他有那種“特殊的喜歡”後,唐染先是震驚了半晌,繼而漸漸回歸平靜,拿出對待朋友的態度對待元澈,同時又加了點難以言說的“特別”進去——他認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元澈還不知道自己上初中時用來氣元鳴的那句“我喜歡男生”,被唐染時隔幾年聽了去,還把他當成了“友軍”。初中那會兒懵懵懂懂,哪裏搞得清自己的取向,不過是元鳴聽到流言質問他時,一時來了倔勁,梗著脖子就認了下來。
金羅一張大嘴,壓根兒不是區區幾個封口費能堵得住的,更何況唐總還沒給。
不出一晚時間,大半個班都知道了“晚自習之前,唐染在教室裏喂元澈喝奶茶”這條勁爆又驚悚的新聞。
在題海裏徜徉了一個星期,乏味又無聊的同學們好不容易抓住一點調味劑,兩隻眼睛都成了探照燈,不安分地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元澈似有所察覺,眼神所到之處滅掉一片“燈光”,剛一轉身,又有一片前仆後繼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