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說?”
“來人挑了我們都不在的時候,顯然他也清楚月牙兒沒有什麼自保之力,還知道兩個小鬼和他的交情不淺,嗬嗬,別告訴我這是巧合,或者是那人智慧超群。”
“嗬嗬,是啊,恐怕是從你帶那兩個小鬼回來時就盯上了吧。”
“不過,竟然謹慎的沒讓我們發現,嗬嗬,高手嗎?……”
“嗯。”
“主謀是誰?”
“一個商人。”
“哦?一個商人?嗬嗬,本事很大的商人啊。”
“嗯,他的義父是內務總管,延國皇上的當前紅人。”
“太監啊!”,宦官專權不是沒聽過,雞犬升天或是後來巴結也是可想而知,但是那兩個小鬼,乞丐而已,何以惹得這樣的人呢,除非……
“那兩個小鬼什麼身份?”
“嗬嗬,白兄弟機敏!那兩個孩子……是逃犯。他們的父親是前任靖州郎將,不知道什麼緣故,得罪了這兩個人,被汙了罪名且定了死罪,抄家前似是拚了性命把他的兩個孩兒送了出去,不曾想竟流落至此。”
“那個商人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刀疤臉?”
“是,那是他的近身護衛,叫金三,倒是有些功夫底子。”
“那個商人叫……”
“魏東嵐。”
……
鳥倦歸巢,天暮已至,黑了的星空籠的人心裏暗抑積壓,偶爾一聲嘶銳的鳥鳴襯得夜更靜謐了,黑黢黢的,枯了的枝幹怪異的透著風的妖異的低吼,冷清的夜裏,卻總是有一處通透的明亮之處。三道黑影倏倏地在牆頭、屋簷上點撥,像極了輕靈的夜梟,隻一瞬,便把自己的身子隱沒在黑暗中。而影子飛舞的宅院的大門處,霍然一塊匾牌——“魏府”!
三人藏身在大院的一處假山後,看著別院大堂大敞的門裏那一派官場風光,雖然這魏東嵐隻是個商人,但是到底是有身家底子的,撐腰的雖然是個太監,卻也是個硬得起來的人,這宦海裏要行的長久,見風使舵必不可少,溜須拍馬更是必備良藥,現在這一個個平日裏頂著官威,打著官腔的人卻也是這般的下作!
“嗬嗬,魏兄,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兩座血珊瑚,高並鹿角,沁血一般通紅,魏東嵐摸著他的兩撇小胡子,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拍了拍,睥睨的看著下麵諂笑的人,心裏暗道這也拿得出手。
“嗬嗬,大人客氣,客氣了,來人,收下。”
“魏老板,小人聽說大人最近有些眼跳心驚,不成好眠,故而找了些補藥,給大人壓壓氣。”
我眯起眼,好不容易把那些“補藥”看清,金錢蓮、沙參、靈芝、紅背兔耳風、蟲草、麝香、熊膽、穿山甲……
靠!想當年老子發燒到40度的時候,一包板藍根都頂天了,跳個眼就要補這好些,小心補過了頭以後“抬不起頭”來。蔑視著魏東嵐的隆起的小腹,我想,怎麼不送他一斤藏紅花!
腐敗!
“唉,也是,生意頗多,也是無暇□,最近左眼還真是跳的慌。”
“哦?左眼跳財,魏老板這是又要有一筆大錢進門了,好事,好事啊!”
“可是右眼也偶爾跳啊。”,端坐在首席的魏東嵐似是等著看下麵的人怎麼自圓其說,把玩著手中的鸚鵡杯,又將杯中的屠蘇酒往懷裏的女人口裏一灌,女人受用不及,嗆了起來,濺了些酒滴到他臉上。魏東嵐眉頭一緊,毫無憐香惜玉,一巴掌把女人打了個“鹹魚翻身”,喝了一聲拉下去,便又把眼盯住了剛才那人。
那人倒也是機靈,不知怎麼就編出這麼一個說法,“哈哈,我看,是魏老板進財太盛,光是左眼它滿不了那麼多富貴啊,所以,又勻了一些給右眼,好兆頭,還是好兆頭啊,各位說,是不是啊。”,又是一片應和聲,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魏東嵐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