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那癡情的皇叔在我娘被逼死在後宮裏的時候,就在找何時的時機下手了,但到底也是幫了我。”
我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你讓我來,就是想讓我聽這個?”
他微微一笑,“聽著吧,我從來都不曾對別人說過這些事呢。”
“嗬嗬,可是,我沒有興趣啊!”
他忽的站起了身,來到我身邊,伸手撫住了我的臉,他彎下腰來,湊得離我很近。
“對,你不感興趣,你是第一個在那樣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動我的人,嗬嗬,那時,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呢,嗬嗬嗬嗬嗬嗬……”
我突然想到了在蘭國皇林的那一晚雷雨之夜。
“書鉞,是我帶著去的,因為我知道,隻要他一露麵,你肯定會跟著來。隻不過,嗬嗬,你就是你啊,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想到你仍然逃了出來。”他緊貼著我坐著,一隻手扶在我的肩上,頭靠著我手臂。“本以為那次是個好機會呢!”
“好機會?嗬嗬,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那時你偏偏選擇了節慶日進去,還給了我們兩個腰牌,又消了我的武功,還帶走了血玉,一舉多得,果然……好機會啊!節慶進去,守衛加倍,或許你覺得我們那樣就更插翅難飛了,我沒了武功,更是沒了禦力,你拿了東西,我們卻成了替罪羔羊。不過,我不明白,如果當時我和書鉞被抓了,我們身上隋國的腰牌不就有和你們牽上了關係了嗎?書鉞是康國人,晉國那邊要是仔細查,還會牽扯上蘭國,嗬嗬,難道,你是想幾國大亂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亂了好,亂了好,這世道本來就是亂的,我隻是推了一把,又有何不可?”淡淡的笑著,忽然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與之不合的猙獰。
“苦?痛?讓世人都嚐盡了,才好呢!”
我把他往外推了一推,坐直了說,“你為什麼會想要告訴我這個?難道你就不擔心……”
他複又抱住了我的腰,靠得更近了,“擔心什麼?嗬嗬,不會有什麼擔心的……”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像是會發生什麼事一樣,一件……或許會改變很多的事……
我用手撐了撐自己的身體,用手肘往外推著他,“別抱啦,你碰著我的傷口了。”
他抬抬頭,不可思議的失去了剛才的戾氣,“還疼嗎?我特意囑咐他們,別把你傷重了……”
我冷笑,“嗬嗬,那我還得謝你了。”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向了桌邊,拿起了那個漆木首飾盒,轉來蹲在了我的腳邊,一手托底,一手把盒子打開了!
我是誰!
看到了裏麵的東西,我腦子裏突然像有一連串的東西接上了一樣,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用手臂箍住了夏蘂纁的脖子。他沒有反抗,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我一點一點的用力,他卻笑的更深了。
我緩緩的鬆開了手,像是渾身無力似的向後一仰,躺在了床上,手裏緊緊攥著的,是一隻蛇形墨玉簪。
當初,我送給月牙兒的,倒是沒多注意一些零碎的事,如今,我總算是知道了。
第一次見到夏蘂纁時的那種熟悉感,不是相貌上,而是那種透徹的寒冷和漠然,那種讓人心裏發毛的凍。
我閉著眼,好像又回到了初次和月牙兒見麵的那次。迷亂的氣息,冷然的無情。
“你……是屏風後麵的那個人。”我,無奈的輕輕歎出一句。
夏蘂纁也隨著我躺了下來,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把玩著我散開的頭發。
“嗬嗬嗬嗬嗬嗬,你想起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愉快,像是找到了喜愛的玩具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