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哦?原來葉夕少爺打算留下我。留多久呢?你知道我離開太久的話,凜會生氣。”我淡淡的回答。側過身,在身體的遮蔽下將掌心的手槍塞到了運的手裏。雖然他基本喪失了攻擊的能力,但使用手槍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影崎看到我擋在運身前的動作,不由詫異的開口道:“你竟然敢將後背暴露給你的翼?雖然不能動,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通過影之試煉的高手,你就不怕他因不甘心成為你的玩物而背叛你麼?”
我淡淡的瞥了影崎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到葉夕身上。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作為影,我和影崎一樣不會相信任何人。不防備語和運,更多是因為早在他們成為翼的時候起,我便給予了他們殺死我的權力。遺憾的是他們與我一樣,不肯相信任何人。所以至今仍沒人敢找我試驗這個承諾的真偽。
不在意,因而無所畏懼!
行內的人都知道,殺戮之月不但會玩命而且敢玩命。我在殺手榜上的位置一直居高不下,倒有大半是為此。
影崎的這個問題顯然不是計劃內的。所以盡管我沒有理會,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反倒是葉夕發出了幾聲聽不出是譏諷還是讚賞的掌聲。
“我一向以為能讓影放在心上的唯有他的主人,沒想到影玥竟會為了兩個翼來秋之宴搗亂。完全不顧忌秋之宴的特殊地位。我不能不說你實在太不理智了。即使是本家的影,我看也不過如此。”一邊說,葉夕一邊優雅的起身走到包廂的房門旁邊。
“搗亂?”我冷笑道:“不敢當呢。葉夕少爺打算給我羅織罪名麼?”
“不,我隻打算留你一晚而已。”葉夕笑眯眯的回答。
“一晚?”我略略挑眉。看著葉夕優雅笑容下那無法掩藏的得意和瘋狂,我的心頭不禁一動。今晚所有的事突然間被串成了一片。一個令我不寒而栗的可能驀然湧入腦海。
葉夕的目標是葉凜!我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這段時間葉夕與黑道往來甚密。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在財政上出了問題。萬沒想到他敢在老板和我的監控下暗中與黑道合作。葉夕精通心理學,是個玩弄人心的好手。現在回想起來,今天晚上無論是遣出大量人手試圖製造煙幕,還是孤身進入秋之宴,我的反應完全落入了他的計算當中。
迅速打開通訊器,卻隻聽得一片嘈雜的電子噪音。該死!這地方竟然被屏蔽了。
“葉夕!你如果敢對葉凜亂來,老板不會放過你!”我依舊保持著表麵的平靜,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腰間的暗袋。
“這麼快就猜到了麼?”葉夕大笑道:“不過事到如今就算告訴你又能怎樣?隻有活著的繼承人才有意義!沒有了你這個影,葉凜就等於是個被斬斷雙手的廢物!他怎麼跟我鬥?!過了今晚,我就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老頭子根本不會為了個死人為難我!”
“你以為你勾結了幾個不入流的幫派就能威脅到凜了麼?”我不屑的開口。“作為影,我可以是凜手中的筆、掌心的刀,但我從來也沒重要到能夠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手腕微轉,匕首在我手中挽出一朵雪亮的刀花。“何況單單靠著影崎,你不見得留得下我。”
“留不下你麼?”葉夕指了指癱坐在牆角的運,傲然說道:“運身體裏的藥效足以讓他三天內都隻能是個任人擺布的玩偶。語也在我的手裏。我隨時可以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包廂外麵至少圍了四十個人。影崎和你一樣都是通過影之試煉的高手。為了今天,我足足準備了五年。影玥,你現在還覺得我留不住你麼?”
伸手握住房門的開關,葉夕吩咐道:“崎,你不是一直想和本家的影較量一下麼?這裏就交給你了。”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就在影崎肅然應是的時候,一支弩箭自我手中的折疊鋼弩裏怒射而出,狠狠釘向葉夕握住房門開關的手。
葉夕向來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不過或許是心中的怨念被壓抑了太久,又或者是太有自信。他非但沒有在第一時間集中力量殺掉我和兩個翼,反而親自在我麵前坦陳一切,給了我攻擊他的機會。這樣的錯誤對整個局勢不見得有多大的影響,但卻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轉機。
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順利。早有準備的影崎不但撲過來與我纏鬥,更是在撲過來前一腳將沙發旁昏迷的侍者曉方挑飛起來,擋住了射向葉夕的弩箭。弩箭不偏不倚的釘入了侍者曉方的腹內。慘叫聲尚未完全出口,他便斷了聲息。重摔到一旁的身體並沒有流出太多血漬。一時間也不知是死是活。
真他媽的該死!弩箭未能奏效,一連幾次攻擊又被同樣敏捷的影崎死死纏住。眼見葉夕麵帶譏嘲的轉動房門手柄,一股難言的焦躁油然而生。沸騰的殺意如荒原之火,刹那間席卷全身。我以殺戮之月之名起誓,隻要葉夕敢打開那扇門,就算是葉家的血脈我也照殺不誤!
正當我打算不顧一切的幹掉葉夕的時候,清脆的槍聲在影崎驚駭的目光中將葉夕握著房門開關的手腕爆出一簇美麗的血花。
“想走?”運沙啞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誰說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