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3)

方才姚沐用力搓了一下的地方。

趙陸便輕笑:“是個不知輕重的小公公,伺候沐浴時不小心弄紅了。”

趙宜安從床上跪起來,拉著他的領子要瞧:“給我看看,我要看看。”

趙陸無法,隻好由著她拉開了自己的衣領。

那印子是淡淡的紅色,已是消了一些,不知趙宜安怎麼眼尖就看到了。

她探手摸了摸,問:“痛麼?”

自然不痛,趙陸搖頭:“是被熱水熏的。”

趙宜安了然,又仔細摸了一會兒才放手。

被她摸得有些癢,趙陸低頭忍著,一直到趙宜安鬆開了手。

但這事完了,趙宜安很快又拉著他哭起來:“我做不到。”

以為趙宜安說方才拉他的事,趙陸便問:“做不到什麼?”

又將另一隻手也遞過去:“這樣可能做到了?”

趙宜安搖頭道:“不是這個。”

雖然說著不是這個,卻仍將趙陸的兩隻手都握住,然後才道:“消寒圖,我畫不完了。”

趙陸一聽,反握住趙宜安的手,將她扶起來靠在枕頭上,又笑道:“這有什麼?也值得哭。”

聽見他笑了,趙宜安卻更傷心,抽抽搭搭道:“畫不完,畫不完……”

“如何畫不完?一天一瓣,再有一個月,也就畫完了。”

趙宜安隻搖頭,又喃喃道:“太慢了,一個月太慢了。”

記起當初,趙宜安畫這個圖是為了同他換賀禮,趙陸便問:“什麼賀禮,再過一個月就慢了?”

趙宜安轉開目光,自己對自己說:“一個月,元嬤嬤要再吃一個月的苦,蓮平也是。”她鬆開趙陸,低頭掰著手指,“還有宣荷,宣荷也是。”

趙陸這才覺出她的不對勁。

自醒來後,趙宜安從沒有這樣使小性子,今日卻鬧個不停。

她也未在他麵前提先前玉禧殿伺候她的那些人,趙陸隻以為是她初初醒來,記得不牢,倒沒想到趙宜安竟記得這麼清楚。

那時若留這幾個人在趙宜安身邊,隻怕她們忍不住告訴趙宜安,關於太子及四皇子五皇子一事,倒刺激了她。因此趙宜安出了事,趙陸順水推舟,將玉禧殿的人換了後,便讓金公公遣她們各自回家了。

想到這兒,趙陸便問:“你想用消寒圖換她們回來,是麼?”

聞言,趙宜安望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環顧四周,趙陸果然在桌上看見了那隻玉壺。

他回頭,湊近趙宜安的嘴唇,輕輕嗅了嗅。

又問:“飲了多少?”

見趙宜安一副不解的模樣,趙陸指了指玉壺,再問了一遍:“裏頭的東西,飲了多少?”

不知這酒是誰讓放進來的,心裏正氣,趙陸又看見趙宜安抬起頭,比劃著手勢,小聲道:“隻有,一點點。”

他問:“真的隻是一點點?”

趙宜安用力點了一下頭:“嗯!”

趙陸便說:“元嬤嬤她們沒有吃苦。”

不知怎麼話又繞回去了,趙宜安瞧著他,一時沒了言語。

趙陸又接著說下去:“她們不吃苦,你卻要吃苦了。”

他的聲音沉如遠磬,道:“叫李太醫來,酒也是亂喝的?”

*

一刻鍾不到,李太醫就到了彙澤閣,替趙宜安寫了醒酒的方子。

後忽聽見是孫太後叫人送的,彙澤閣裏的人又忙了一陣,一直等李太醫確定了這隻是普通的鹿茸酒,助興用的,稍飲一些並無妨,眾人才鬆了口氣。

煮了醒酒湯,趙陸坐在屏風後,看著趙宜安皺著鼻子喝下去,轉頭對金公公輕聲說了幾句。

金公公領命下去,自去處置那個擅自將酒拿進來的小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