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下連姚霑都疑惑了:“溫兄的意思是,陛下寵愛的湖嬪,竟和湖陽公主生得一模一樣麼?”
溫祈元連忙擺手:“不不不,或許有些不同。隻是——”他頓了頓,又努力回想一番,喃喃道,“隻是我瞧上去,真如一個人似的。”
兩廂沉默,姚霑忽笑道:“溫兄也不必如此記掛,一計不成,咱們就想二計罷了。且讓人送溫兄前去歇息片刻。”
又起身:“溫兄仍未用飯吧?一會兒我也叫人預備了,送到溫兄房裏去。”
說起午飯,溫祈元便覺腹中空空,他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又拱手赧然道:“如此,麻煩姚兄了。”
姚霑搖頭,叫了下人進來,吩咐了一番,就讓人領著溫祈元出去了。
等溫祈元走了,他才複又坐下,皺著眉仔細思索其中關竅。
湖嬪和湖陽公主……
溫祈元說此二人相像,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陛下對湖陽公主起了異心,所以特意找了一個長得像的人來慰藉麼?
若真如此,看來陛下也是和他同道中人。
思及此處,姚霑忍不住暗嗤。
找個長得像的人,終歸不是原主。
要是換成自己,什麼親姐姐不親姐姐的,必定將人搶過來,先睡了再說。
但他也對這位湖嬪起了好奇心,思索一番,喊來小丫鬟,讓她叫劉氏過來花廳。
原本劉氏隻是他帶來作樂的,這會兒倒是忽然間有了別的用處。
早上已被壓著做了一回,哪知要用晚膳了,姚霑又叫她過去。
劉氏惴惴不安走來花廳,隻低著頭行禮:“伯爺。”
她不敢多說,怕姚霑因此發怒,禍害到她身上。
哪知這回姚霑神色可親,朝她招手道:“過來,坐著罷。怕我做什麼?”
劉氏一凜:“妾身敬愛伯爺還來不及,如何會怕。”
沒用的話一籮筐,姚霑有些厭煩,隻道:“坐下再說。”
劉氏便坐在他對麵。
隻聽姚霑道:“你知道咱們這座別院,離皇家的行宮是最近的。”
劉氏便呐呐:“自然是伯爺得天子眷顧。”
“不是說這個。”
姚霑湊過去:“明日你就去行宮一趟,我派人護送你。等到了行宮,你替我請行宮裏的湖嬪娘娘過來,就說——說請娘娘來咱們別院賞玩。”
劉氏心一跳,直想拒絕,隻是不敢,便猶豫道:“妾身是深閨婦人,隻怕應付不來,倒讓伯爺空歡喜一場。”
姚霑一揮手:“這有什麼?我聽說陛下這陣子出了事臥床,想來湖嬪悶在行宮也沒什麼好玩的。你隻去了,說些好話,湖嬪自然高高興興就來了。”
聽見他這口吻,劉氏心裏越發怵了。
往常姚霑用這副模樣同她說話,叫她做事,不是要買新的小妾,就是讓她請戲班子來唱戲。唱著唱著,那幾個搔首弄姿的小旦就唱到姚霑床上去了。
偷偷瞧了一眼姚霑,劉氏隻打怵,難道這回,他不要命了,竟想染指天子的人了麼?
這算什麼?自己兒子還沒生出來,這似乎唾手可得的爵位也未到她兒子手上,姚霑就急著前去送死了?
一向膽小怯懦的劉氏,這會兒卻忽然神思清明起來,直勸道:“伯爺,我們這兒畢竟廟小,隻怕容不下娘娘那尊大佛。況且伯爺也說,陛下臥床了,妾身想,湖嬪娘娘自然要在旁侍疾的,也無空閑前來。”
姚霑從未被人反駁過,自小到大哪一個人不是捧著他縱著他?
劉氏說著這幾句,姚霑便忽立起身,劈手就是一個巴掌。
“賤婦!我叫你去,你去就是了。這張嘴如此能說會吐,怎麼前幾日叫你含一含爺的東西,就死也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