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背不動了怎麼辦?”
“那就抱著。”
趙宜安輕笑:“君子一言。”
趙陸替她接下去:“駟馬難追。”↑思↑兔↑網↑
煙火漸熄,四周霎時安靜下來,趙宜安拍拍趙陸的肩,讓他放下自己。
趙陸照著做了,放下人回頭,趙宜安正抬起手,指尖掛著一枚禁步。
打的是宣荷教她做的同心結。
“這是七夕節禮。”
趙宜安晃了幾下,然後低下頭,動作輕緩,係在趙陸腰間:“是宣荷教我做的。”
趙陸看著她擺弄,不敢亂動,聞言隻道:“好。”
“隻會說‘好’了麼?”趙宜安鬆開手,禁步已佩了上去。
趙陸想了想,補充道:“好看。做的人也好看。”
趙宜安哼了一聲,不同他計較。
身後傳來腳步聲,金公公躬著身回:“陛下,晚宴已備好了。”
聽見這話,趙宜安攔到趙陸身前:“背我去。”
等用了晚膳,趙陸又背著她上軟轎。
他蹲下.身,要將人放下的時候,趙宜安忽然側頭,嘴唇在他臉上輕碰。
“這也是節禮。”
*
大婚要準備的事項太多,還要挑選黃道吉日。禮部忙得腳不沾地,最後與欽天監一同定下日子,在弘治三年九月十四。
趙宜安住在原先的四皇子府,現今的定王府裏,倒沒有太多束縛。
趙郗如今頗為用功,白日在軍中操練,晚上研讀兵書。他對趙陸說了那些話,自然也要有配得上的實力。
京城盛傳天子的婚事,羅敷當然也知道了。發現皇後竟然是他思慕的宜姐姐時,羅敷訝異不已,接連失落了好幾日。
但憂思很快過去,羅敷又真心實意替宜姐姐祝福起來。
涼秋院一如既往,並未因出了一位皇後而變動。等過了立秋,趙宜安還叫人在小花園豎了一個秋千,偶爾在樹蔭下看閑書。
宣荷的腿好得差不多,她和金縷被趙陸傳召,進了一回宮,從高皇後宮裏取了一樣東西。
趙宜安正坐在窗下吃蜜餞,瞧見二人進來,奇怪道:“什麼東西這樣精貴?都不讓我跟著去瞧。”
金縷笑回:“娘娘不如自己來看罷。”
趙宜安擦了擦手,行至明間,宣荷便小心打開錦盒。
是一件婚服。
她微微一怔,聽見宣荷輕聲解釋:“是高皇後做的。”
民間的女孩兒,在出嫁時會穿自己繡的嫁衣。她們自小就開始做這一件衣裳,或者幾年,或者十幾年,最後滿懷希望穿在身上。
而湖陽公主身份尊貴,她的衣衫鞋襪自有尚衣監的宮人負責,有繡藝最精巧的繡娘替她縫製,根本用不著操心這個。
但高皇後卻替她做了。
“還有這個。”宣荷翻開衣領,裏麵繡了一隻低頭飲水的小鹿。
小鹿身上的花紋,是小小的“福”與“壽”。“鹿”諧音“祿”,如此,福祿壽便都齊了。
“這是沈夫人繡的繡樣。原本做成了衣裳,高皇後將它拆下來,縫在了裏麵。”
趙宜安蹙著眉,她記得這個繡樣,在她許多衣裳上出現過。她那時還問高皇後,怎麼尚衣監的人每年生辰都繡這個給她穿,她都快不喜歡小鹿了。
“陛下說,尚衣監也做了吉服,娘娘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但高皇後做的是夏衫,婚期在秋天,自然不能穿這個。
聞言,趙宜安輕撫衣領,卻沒有回話。
房內一時無聲。
半晌,趙宜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