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來罷。”
宣荷應是,抱起錦盒,收在了櫃子裏。
日子過得飛快,一直到了吉日前一夜。
趙郗隨沈家軍去了西北,邊關磨礪了兩年,在軍中倒頗有了幾分威嚴,與姚沐平分秋色。這些天,他特地告了假,返京來陪妹妹,坐在椅子裏卻哈欠連天。
趙宜安無奈:“回去睡罷,明早起來也是一樣。”
“再坐一會兒。”趙郗揉揉眼睛,“再讓我看一會兒。”
又笑道:“宜安也會體貼人了。”
趙宜安佯怒:“我什麼時候不體貼人了?”
趙郗在椅子裏攤開手腳:“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現在記起來,你還像是四哥懷裏的小嬰兒呢。”
“別惹我哭。”
“不惹不惹。”趙郗坐起來,“四哥這就走了,你也早些睡罷,明日必定累得很。”
小丫鬟送走趙郗,趙宜安對她道:“你也下去罷,等叫你了再進來。”
“是,娘娘。”
臨走前吹熄了燭火,隻留榻邊一盞照明,小丫鬟合上門,輕聲退了出去。
趙宜安理著長發,一麵朝床榻走去,卻忽然聽見窗前有動靜。
以為是趙郗折返回來,她便背對著窗道:“我都聽見了,別躲了。”
說著就要轉身,但窗外的人連忙出聲阻她:“別轉。”
趙宜安一愣,是趙陸的聲音。
她停下動作,遲疑問道:“小陸?”
趙陸在窗外點頭:“是我。你都聽見了?”
呼出一口氣,趙宜安隨口問他:“怎麼不讓我轉過去?”
身後的回答一本正經:“新婚前夜,新郎與新娘是不可相見的,那樣不好。”
趙宜安笑得開心:“那你不是見到我了?”
趙陸仍舊神情認真:“你未見到我,那就不算。”
“隨你。”趙宜安立在房內,“你過來做什麼?”
趙陸語氣溫和:“我不放心,過來瞧瞧你。”
“我又不會跑,不放心什麼?”
“就是……”趙陸低下眼睛,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解釋,“就是心跳得止不住的快,不敢相信。”
隔著一道牆站著的趙宜安,似乎笑了一聲,她很快道:“你等等。”
又轉到屏風後。
從趙陸這裏望不見她,但知道她就在屏風那頭,趙陸便耐得下心等她。
隱隱傳來衣櫃開合的聲音,趙陸等了一會兒,忽瞧見屏風旁人影一動。
趙宜安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套紅色的衫裙,外麵是一件同色的大袖,衣身上是欲飛的龍鳳。
趙陸忽然反應過來,她穿了高皇後做的婚服。
隻是妝釵已卸,趙宜安就這樣半攏著長發,朝他緩緩走來。兩年時光如流水而過,她越發美麗惹人心醉。